“襁褓呢?”谢蘩看向白氏问道。
“应该在徐家。”白氏说道,“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换。”
“希望他家还留着。”谢蘩叹了口气。
“那襁褓?”白氏问道。
“那襁褓有个夹层,里面有柳贵妃跟闻人瑾串通陷害太子的罪证。是柳贵妃的人临死前写的亲笔信。”谢蘩说道,“我父亲当年就下他之后又给他家人安顿好。那位感谢父亲,硬撑着一口气写的。”
“可是光凭一封信也治不了柳贵妃的罪啊!”白氏说道。
谢蘩摇摇头,说:“不会的。那信里提到了很多宫廷秘辛,只有宫里的人才知道。”
“那您为什么不告诉皇帝?”方氏忽然问道。
“那封信我没看。”谢蘩说,“当时,我并不知道谁会是未来的皇帝,知道得越少,活得才越久。”
“那现在?”方氏有些拿不定主意,“去请徐家人来?”
谢蘩摇摇头。
“皇后过几日就要过来。既然要给我的孩子正名号,我就不能擅自做主,皇后会告诉皇帝,到时候,就由他来决定就好了。横竖那孩子是个姑娘,对皇帝,构不成威胁。”
户部终于查出来龙莲寺住持的消息。他本名叫坤扎伦,是暹罗人。因为跟暹罗国王的妃子暗通款曲被发现了,不得已逃到大齐。他到底有些道行,很快就在龙莲寺立住了脚,又因为精通佛法长相俊美,很是笼络了一批信众。
“又是个番僧。”徐玉郎说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他想做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现在肯定不能轻易动了他。”季凤青说道,“他的信众,好有几千人。”
“那我知道他的福水是什么了。”徐玉郎说道,“拿罂子粟泡过的水。少量服用可以止痛,大量服用,致幻成瘾。而罂子粟,多产于暹罗。”
“现在该怎么办?”季凤青问道,“咱们跑过去跟他的信众说,他们也不信啊!”
“这还不简单。”徐玉郎说道,“挨个戳破他的谎言,他有大神通,那咱们的神通比他还大,而且人人都能做到。”
“你说得倒是简单,你会吗?”
徐玉郎看了眼季凤青,一挑眉毛,她伸手指了指院子里的一棵树,说:“你信吗,我在树下画个圈,不出旬日,就会有观音大士现身。”
“不信。”季凤青摇摇头。
“那你就等着吧!”徐玉郎笑着说道。
“你快告诉我吧。”季凤青晃晃她的袖子,“我知道你多得是主意。”
“你见过发豆芽吗?”徐玉郎问道。
季凤青摇摇头,他连他家后厨都没进去过,又怎么会看见发豆芽。
“这豆芽呢,是拿豆子放到盆子里,拿清水泡着。不出几日,就会长出豆芽。”
季凤青抓抓头,不明白徐玉郎为什么要给他讲这些。
“别看豆芽孱弱,一盆豆子发出来的豆芽,连青石板都能顶起来。”徐玉郎说道,“我在树下挖个坑,放一盆豆芽进去,之后在上面再放一尊观音大士的玉雕。过几日,观音大士不就现身了吗!”
“聪明!”谢苍说道,“我先去跟皇帝提上一提。龙莲寺住持,轻易不要动,但是动了,就必须彻底铲除才行。你们两个,下了衙若是无事,就去茶楼酒楼多坐坐,打听打听龙莲寺的事情。”
“是!”季凤青应得极其痛快,终于又可以光明正大地跟徐玉郎单独相处,他非常高兴,“不如今天就去吧!”
徐玉郎在一边瞪了季凤青一眼。
下了衙,两个人就结伴去了清一阁,这是汴梁最好的茶楼,不只茶好,酒菜也好。
“真的,我过些日子就让我爹娘去你家提亲,好不好?”季凤青走在徐玉郎身侧问道。
徐玉郎白了他一眼。
“不好。”
“为什么?”季凤青问道,“你不喜欢我?”
徐玉郎转头瞪着大眼睛看着他,说:“怎么,你刚知道?”
“为什么?”季凤青问道,“我不好吗?”
徐玉郎眨巴眨巴眼睛。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跟你好不好没什么关系?”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照着改。”季凤青锲而不舍。
“我不喜欢你,并不是我会喜欢另外一个人。”徐玉郎说道,“我没有喜欢的人。”
季凤青想了想。
“那也就是说,你有可能会喜欢上我,对不对?”
徐玉郎觉得自己跟他解释不通,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他。
说话间,二人就到了茶楼。徐玉郎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里开阔,声音能听得清楚。”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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