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租子去。”
徐玉郎在马车里听得真切, 赶忙掀开帘子,露出一张俏脸。
“相公,怎么不走了?好容易能才出城一次去庄子, 怎么就停在这儿了。”
士兵见徐玉郎笑靥如花地看着季凤青,明白这是小夫妻借着收租子出来玩,挥挥手就让他们走了。
徐玉郎坐了回去,松了一口气。
“咱们晚上能到考城吗?”
官道上没什么人,徐玉郎凑到马车前面问道。
“应该问题。”季凤青说,“只是不知道考城安不安全。”
徐玉郎愣了一会儿,忽然说:“你不晕了?”
“是呢!季凤青说道,“可能坐车的时候没什么事情,就晕得不行。这驾马车,精力得集中,就好了。”
“那你可真是天生做马夫的料。”徐玉郎笑着打趣他。
“娘子,我驾车可还稳当?”季凤青也笑着回了她的话。
徐玉郎在车里翻了个白眼。
“胡乱叫什么呢!”
“怎么能是胡乱叫呢!”季凤青眼睛盯着前面,心思却全在徐玉郎身上,“刚才那夫君,不是你叫的还是谁叫的!”
“不理你了!”徐玉郎一摔帘子,又坐了回去。
“跟我说说话呗!”季凤青见半天没动静说道,“我这一晚上都没睡,现在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徐玉郎没办法,又跑到马车前面,掀开帘子看着季凤青的后背。
“不是说好了后半夜喊我吗?”她问道,“怎么天都快亮了也没叫我。”
季凤青打了个哈欠,吃了一嘴的灰。他无奈地拿水囊想漱漱口,结果还溅到了自己身上。
“笨死了!”徐玉郎在后面看个满眼。
“你昨天睡得沉,我就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季凤青说道,“当时我想着白日坐马车也难受,若是困了睡一觉还好过一些。谁知道忽然出现安顺王的人,我自己成了车夫。”
徐玉郎坐在车里,笑得眼睛都弯了。
“你怎么还会驾车啊?”她问道。
“快别提了。”季凤青说道,“当年我父亲忽然好古风,说什么君子六艺,家里兄弟各个都得学会礼乐射御书数。”
“我觉得我现在得感谢季大人。”徐玉郎说得一本正经,“反正我是不会驾车的。”
季凤青一时间竟然无法回话,她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
这时,两个人骑着快马从他们身边经过,徐玉郎盯着他们的背影,说:“这两个人是练家子。”
季凤青点点头,说:“那我慢一点,万一前面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准备。”
“好。”徐玉郎说完又盯着他的背影仔细地瞧着,知道再也看不见为止。
“你冷吗?”季凤青忽然问道,“要不要我把大氅给你。”
“这车里挺暖和的。倒是你,在外面坐着,别冻病了。”
说话间,两个人就看见了前面驿馆高高扬起的旗帜。
“咱们得去那儿吃顿饭。”季凤青说道,“再给马儿准备些草料。晚上还不定在哪儿呢,我怕这马没吃的跑不动。”
“好。你慢一点,兴许那两个人在驿馆守着也说不定。”徐玉郎说道,“仔细些。”
“放心吧。”
马车慢慢前行,没一会儿就看见驿站的轮廓,这时一辆马车从对面过来。
“真不知道那俩个人是什么人,居然一直盯着人看。”
“就是。眼神还阴森森的,吓死个人了。”
“估计是朝廷在捉拿要犯吧。”
车上两个人的声音,全都落尽了季凤青跟徐玉郎的耳朵里。
“现在怎么办?”季凤青问道,“要不就不停下了,直接走过去算了。”
徐玉郎沉吟了一会儿,说:“我有办法了,你先慢一点。”
说完之后她就回到车里。
季凤青没办法,将马车的速度又放缓了一些,没一会儿,就到了。
他停下马车,刚要跳下车就听见徐玉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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