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凤青接过来抱在怀里,拉拉徐玉郎的手。
“还生气呢?”他问道,“我保证,以后什么都不瞒着你了。”
“发誓!”徐玉郎说道。
“行。”
季凤青说完举起右手,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季凤青若是日后再有事情瞒着你,就变成一只老乌龟!”
徐玉郎白了他一眼。
“发誓没个正形!”她说完之后又仔细瞧瞧他,“不用请个郎中来瞧瞧?”
“不用。就是受了点风。已经没事了。”季凤青说完凑到徐玉郎跟前,“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抱你转两圈。”
“还不好好歇着。”徐玉郎给了季凤青脑门一指头,“我刚才吩咐翠墨了,晚上给你准备了汤面。”
“这就不生气了?”季凤青问道。
徐玉郎好奇地看着他,满脸疑惑。
“你难道还想让我接着生气?”
“不是。”季凤青说完抱住她,“我记得小姑娘生气都是特别不好哄的。”
徐玉郎听完这话眼睛都立起来了。
“哦?你以前还哄过别的小姑娘?”
“哄过。”季凤青回答得老实,“就是嘉敏公主。”
徐玉郎这下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跟闻人斐聊过天,别人跟幼年玩伴都是青梅竹马,她跟季凤青,是从小打他到大。
知晓她的身份后,闻人斐怕她误会,特意找过她一次。
“堂姐。”闻人斐改口改得倒快,“我跟季家公子一点事情都没有。我喜欢的人,是马诚。”
徐玉郎还记得闻人斐当时的样子,提起马诚,眼睛亮的仿佛有星星。
“你这样不好。”季凤青说道,“我大哥说过,女人若是太让男人省心了,男人也就对她不上心了。”
“可是你解释过了,又发过誓,我也就不气了。”徐玉郎完之后歪着头看着他,“难不成不气了还要摆出来生气的样子吗?”
季凤青捏捏她的鼻子,抱着她亲了亲。自打徐玉郎酒醉那次之后,他就知道这个姑娘太可人疼了。乖巧懂事,又不爱表露心思。
“我以后一定不让你生气。”季凤青说道。
“这我可记住了。”徐玉郎笑着拍了下手,“长泰十三年腊月二十九日,倒是可别反悔。”
“保证不会。”季凤青揽过徐玉郎的肩膀,“还没说刚才过来什么事情呢。”
徐玉郎伸手从怀里掏出地契递给他。
“这是刚才我去给安氏送衣服的时候她给我的。一直藏在她头上的簪子里。”徐玉郎说道,“那妇人可真狡猾,这时候说话还藏着掖着,只给我那个簪子,我回去掰扯好久才打开。”
“这下安顺王可无法狡辩了。”季凤青说道,“他若是说安氏是假的,这真地契又是怎么来的?我之前一路都在想如何证明安氏的身份,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手。”
徐玉郎也点点头,说:“这安氏真是聪明,可惜她用错了地方,跟错了人。”
季凤青见她情绪有些低落,伸手摸摸她的头发。
“真希望事情赶快了结。”徐玉郎说道,“这天天在外面奔波,感觉都黑了。”
季凤青听完这话赶忙往前凑了凑,说:“哪里有,还是那么貌美如花。不过,这事情了结之后,我就去求圣上赐婚。免得日常梦多,你被人惦记了去。”
徐玉郎这般漂亮,又是孝慧太子的女儿,季凤青知道她这身世一公布,大把的人上赶着去徐家求亲。他若是不抓紧,被人抢去了怎么办!
“会吗?”徐玉郎歪着头看向季凤青,“我可是要效仿陈朝敏慧郡主的。”
“怎么不会!”季凤青把她揽在怀里,“你啊!”
两个人笑笑闹闹,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是除夕,徐玉郎坐在榻上,抱着手炉子盯着自鸣钟发呆。她这幅样子落在季凤青眼里,跟霸王一点区别都没有。
“困了?”他问道。
徐玉郎点点头。
“小时候,每到这会儿我都特别困。可是我娘吓唬我,说不受岁长不大,我又怕真长不大,就强打着精神撑到子时。”徐玉郎说着打了个哈欠,“今年也不知道爹娘这个年过得好不好?”
季凤青倒了杯水递给徐玉郎,说:“怎么会不好呢!圣上肯定会有赏赐,徐叔父徐婶母又有佛奴解忧,肯定挺好的。”
“那就是我爹娘不会想我了呗!”徐玉郎嘟着嘴说道。
季凤青见她这样,笑着把她揽在怀里,说:“这么大的人了,连佛奴的醋都要吃。”
徐玉郎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没错!”
这时,自鸣钟响了一声,到了子时。外面隐约有炮仗声传来,季凤青见眼睛都睁不开了,赶忙起身。
“你睡吧,我也回去了。”
徐玉郎带着哈欠点点头,她眼睛都快合上了。
另一边,安氏看着自家儿子,舒心地笑了。
“这么多年了,这个年过得最踏实。”
而在汴梁,。徐家夫妇正坐在椅子上,看着乳母抱起佛奴给他们拜年,笑得嘴巴都合不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