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忙,我跟季哥哥去用饭了。”
徐玉郎笑着看了季凤青一眼,说:“公主慢走。”
“回头有空再一起玩。”闻人斐说完,拉着季凤青就走了。
徐玉郎笑了笑,也转身往外走。
只有季凤青,边走边回头。他怎么觉得徐玉郎会离自己越来越远呢!
季凤青回到家,越想越觉得不对,犹豫了半天,起身就去了梅苑。
徐家夫妇还在新买的院子忙活,佛奴在厢房睡得正酣,徐玉郎怕冷,在屋里拢了火盆看书。听闻季凤青来了,她赶忙让人请他进来。
“含章。”季凤青说道,“今日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啊?”徐玉郎没反应过来,旋即恍然大悟,“飞飞公主挺好的。人长得漂亮,家世又是一等一的尊贵,你小子好命啊!”
“不是!”季凤青赶忙解释,“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
“行啦,别解释了,我知道。”徐玉郎说道,“飞飞公主眼里情意,藏都藏不住。”
“我……”季凤青忽然觉得自己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欲哭无泪。她眼里是有情意,但是她看得不是马诚吗?眼前这位怎么看不出来呢?
回了自己院子,季凤青好一阵长吁短叹。
闻人斐这些日子倒是假装得上瘾,经常拉着季凤青到处闲逛,若不是董毓提前打听了消息告诉谢蕴,她险些以为自家女儿喜欢上了别人。
这几日,汴梁又出了一桩案子。好几个男人,都莫名地被掐死后抛尸荒野。仵作带人去验尸,发现都是一样的手法。只是,这些人没有一样共同之处。
“元吉、含章,你们去义庄瞧瞧。看看能不能发现些端倪。”谢苍吩咐道。
“是。”季凤青与徐玉郎应道。
因为天气冷,再加上徐玉郎的胳膊还没好利索,两个人坐着马车就去了。徐玉郎抱着手炉子靠着软枕,还是觉得有些冷。
“还冷?”季凤青说着就要把自己的手炉子递给她。
“我有。”徐玉郎说道,“你还是别跟我这么近,回头这身份万一瞒不住,被飞飞公主知道,她要不高兴的。”
“我俩真没什么!”季凤青赶忙解释道。
徐玉郎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季凤青又要张口解释,义庄到了,他只好先停下来。
“二位老爷,尸首就在这里。”看守的老头儿说着就领着他们走过去。
虽然是冬日,但是味道着实有些不好闻,徐玉郎拿帕子掩住口鼻,却仍旧一阵阵作呕。
“没事吧?”季凤青问道。
她摆摆手,示意自己没关系。
“到了。”老头儿说着就掀开了盖在尸首上的白布,“您二位慢慢瞧。”
徐玉郎到底是个姑娘,她想了想,说:“上边我看,下边你看。”
季凤青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离着徐玉郎最近的那具尸首是刚发现的,保存的还算完整,徐玉郎忍着恶心仔细地瞧了瞧,记住了身上的一些特点之后,又去到第二具尸首那里。
这第二具,可就比较难看。发现的时候,还被野狗啃了几口,面上露出森森白骨。徐玉郎忍着恶心,倒是还能瞧个仔细。
到了第三具那里,她实在忍不住了,冲出义庄就跑到树下呕吐起来。季凤青赶忙跑过去,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半晌,她才立起身来,连嘴唇都是白的。
“要不别看了。”季凤青说道。
徐玉郎摇摇头,说:“刚看出些端倪来,继续吧。”
“可是你这样,行吗?”
“没事。”徐玉郎冲着他摆摆手,“我听石少卿说,大家刚开始都这样,看着看着就习惯了。”
她说完之后,看向季凤青。
“你怎么没事?”
“我自小就这样。”季凤青说道,“我爹年轻的时候就是大理寺少卿,我还跟着他去过义庄,他老人家都吐了,我还一点事情都没有呢!”
徐玉郎佩服地看了他一眼,心道这位可真是厉害。
两个人又进了义庄,徐玉郎看一具尸首就吐一次,到最后,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看出什么来了?”季凤青问道。
“这些人,左肩膀都有一颗痣。”徐玉郎的声音有些发抖,“除此之外,没了。你呢?”
季凤青想了想,他是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啊!
“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徐玉郎问道。
“他们,那个地方,都有小的伤口。”
徐玉郎听了这话,本来苍白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那又说明什么?”徐玉郎问道。
季凤青犹豫了半天,最后终于还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