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徐玉郎吃了些酸杏感觉好了很多,虽然早晨起床还觉得恶心,但是到底比之前强太多了。可惜,酸杏对季凤青不管用,他照例晕得床都下不来。
终于,两个人到了西川。两个人一脸菜色,知府任英见了他俩,赶忙让他们先去自己提前给他们准备的院子休息。徐玉郎跟季凤青也没推辞,这几天下来,两个人都快疯了。
“夫君。”徐玉郎洗漱之后,躺在床上推推身边的季凤青,“我怎么觉得这床还在晃啊!”
“我也觉得床在晃。”季凤青说道,“睡吧,睡醒了就好一点了。”
第二日,徐玉郎跟季凤青按着往常的时辰醒来,两个人看着对方,都忍不住笑了。他们两个,太狼狈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快要完结了,颇有些近乡情怯。
第111章 正文完
任英在知府衙坐立不安, 他到门口溜达了好几圈,终于把徐玉郎跟季凤青盼来了。
“二位大人, 您可来了。”任英说道, “您二位再不来,这小小的知府衙,都快要被那群书生拆了。”
任英是季家老爷的门生,跟季凤青还算熟稔, 所以说起话来,很是随意。
“江源呢?”季凤青问道。
“还在他住的地方待着呢!”任英一撇嘴,“那位皇亲国戚,谁敢动他。”
季凤青听完这话,朝着任英使了个眼色, 他这才想起来眼前的是慧敏郡主跟她夫君,货真价实的皇亲国戚。
“江源那个姨娘呢?”徐玉郎问道。
任英闻言苦笑了一下,说:“也在那边呢!”
“一个姨娘翻不出那么大的花来吧?”徐玉郎说道, “一个女眷,怎么好出门跟富商接触。”
任英点点头, 说:“大人您算是说对了, 还有个管事。管事接头,姨娘偷考卷。”
“那江源不知情?”季凤青说着笑了起来, “如果他不知情, 派人拿了那两个事主不就结了。怎么还闹到众书生哭庙?”
任英听到这个,苦着个脸看向季凤青。
“您说得倒是容易,可是那江源也得乐意啊, 就是他乐意,我也得敢啊!”任英说话间搓着手,“季公子知道,我是贫家子弟,一步一步考上来的。会试的时候得了季老爷的青眼,才收我做门生,这汴梁城的贵人,我得罪不起。”
徐玉郎知道任英说的是实情,也没有再难为他。
“没关系。你不敢,我敢。”她说着站起身来,“走,去江源家瞧瞧去。”
任英知道这位底气十足,这才松了一口气。
江源老早就知道徐玉郎与季凤青要来,并未害怕。倒是那杨姨娘有些担心,这几日连饭都吃不下去。江源见她如此,很是安慰了她几句,言道他们两个不过是皇帝的侄女跟侄女婿,有何可畏?到时候,就把管事拿来顶罪就好了。
这一日,他正坐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饮茶,热水刚注入杯中,就听闻徐玉郎与季凤青到了。
“来得真不是时候!”江源暗自嘟囔了一句,就起身去屋里换衣裳。
那杨姨娘正在屋里坐着,见江源来了,很是温柔小意。她上前把侍女手里的衣服接过来,仔细地替江源穿好,又蹲下身抚平衣服上的褶皱,这才立到一边。
“不怕。”江源捏捏她的脸,抬脚就走了出去。杨姨娘望着他的背影,却总觉得有些惶恐。
江源迈进正屋,就看见三个人坐在那里。见他来了,任英赶忙站起身来,徐玉郎跟季凤青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慧敏郡主好大的架子。”江源说道。
徐玉郎闻言一笑,说:“江大人说错了,我现在不是慧敏郡主,而是大理寺徐少卿。我身上这官服,您不会不认得吧?纵是不认得,这上面绣的云雁,您也该认得吧?”
江源跟徐玉郎接触甚少,以为不过是姑娘贪玩,皇帝又乐得补偿这个侄女,给个大理寺少卿的位置让她过过瘾。结果他万万,没想到,这人说起话来简直藏刀子。
他本想着一上来就给她个下马威,没想到反被她将了一局。
“小人认得。”江源说道,“只是这科举舞弊之事,实在与小人无干。”
“这么说来,那个偷考题的姨娘也不是你的姨娘了?”徐玉郎笑着问道,“家里养着一个不是自己的姨娘,您好大的心啊!”
她说完之后,还朝江源头上看过去,仿佛上面一片绿草茵茵。
江源这下涨红了脸,心道就是不应该让女人来做官,什么话都敢往外讲,丝毫不顾及情面。
“大人。”他又开了口,“姨娘是小人的家眷,这事情,小人自己处理就好。”
徐玉郎一挑眉,说:“江大人一看这《大齐律》就没有背熟,这奴婢犯法,主家要担个管教不力的罪名。况且,刚才江大人说姨娘是你的家眷,江大人记错了吧,您的家眷可还在汴梁好好待着呢!”
江源听了这话,冷汗涔涔。这位怎么专爱挑人说话的漏洞,
“回大人,我那姨娘小门小户出来的,不太懂事。都是我家那个管家撺掇的。”
“江大人可又犯了一条罪过。”徐玉郎说道,“《大齐律》上可说了,不得那平民女子为妾。你说你那姨娘小门小户出来的,可见不是奴籍。”
江源立在那里,忽然想抽自己两个嘴巴。他这些年看来太过得意忘形,说话都失了谨慎。
“江大人应该明白,我跟季少卿此番过来,与其说是处理科举舞弊之事,倒不如说是来安抚西川学子之心。大人也不必多做解释了。我跟季大人给您一天时间,老老实实地把这事情来龙去脉写清楚,明日一早,就由官府的人押回汴梁。”
“我那姨娘真是被蛊惑的。”江源说道,“还请徐大人跟季大人明察,不要冤枉了她。”
徐玉郎这下笑出声来。
“江大人怕是理解错了。我说的押解回汴梁,可是连你都算在一起的。”
江源这下彻底傻了,他女儿不是在宫里做贵嫔吗?他出门前还听夫人说女儿疑似有孕,怎么这一次居然没为他说请呢?
徐玉郎见江源的表情颇为迷茫,就好心地替他解释了一番。
“大人可是在想为何丽贵嫔么有替您说情?实话告诉您吧,丽贵嫔身怀龙嗣却糟蹋自己身子,已经被皇帝禁足了。”
原来那日丽贵嫔仗着自己已有身孕,想着跪在甘露殿前一会儿就假做头晕,昏倒在闻人琰怀里。闻人琰必定请太医为她诊脉,这样既为父亲求了情,自己有孕的消息也能传得满宫皆知,还能得了皇帝的怜惜,简直是一箭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