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这个去?”
“要不然呢?”徐玉郎说着看了眼季凤青,“你回去也把衣裳换了。之后先去趟知府衙门,然后再去徐家。”
“好吧。”季凤青说完就往回走,心道这徐家大房,今日怕是要倒霉了。
徐玉郎跟季凤青坐马车先去了知府衙门,告诉知府自己将不日回汴梁,之后又转了半个城才到了徐家。
她吩咐车夫把马车停在徐家正门,自己跟季凤青立在门口,研墨上前去拍门。路过的行人,都指指点点。
徐家老夫人正在喝茶,听见下人说徐玉郎在门口,皱着眉头说道:“角门没开吗?”
“回老夫人。角门自然是开了,可是,咱们谁敢开口让徐家公子走角门啊!”
“有何不敢?”老夫人一拍桌子,“他是我徐家的孙辈,难不成还要让我去大门口迎他不成?”
大冬天的,下人急得抹了一把汗。
“老夫人,徐公子穿的是官服。”
老夫人气得直接把手里的茶杯扔了出去。
“开大门!”
“是!”
徐玉郎跟季凤青在门口站着,也不生气,面上表情颇为高兴地听着来往的人议论。季凤青瞥了一眼马车,低声说道:“真就不给徐家留一点面子?”
“为什么要留?”徐玉郎问道,“你不知道,以前年年过年那老妇都要刁难我娘,今年,我自然是要给我娘出出气的。”
“小气鬼!”季凤青说完忍住了自己想要捏她鼻子的念头,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
一会儿,中门开了,徐玉郎笑着与季凤青走了进去。她到了正院,迈步进屋之后,就看见大夫人对她微微颔首。
“玉郎见过嫡祖母。”
徐家老夫人没有理他。
“玉郎见过嫡祖母。”
徐玉郎又高声说了一遍。
徐志远在一边看不过眼,拉过自己的儿子成哥儿低声嘱咐了几句。小家伙人小鬼大,笑着跑到老夫人身边。
“老祖宗,这人是谁啊?”
老夫人见成哥儿这样问,不好意思再装糊涂。只能装作才看见徐玉郎,说:“这是你三叔叔。”
成哥儿见目的达到了,对徐玉郎笑了一下,就跑过了他爹爹身边。
“人老了,耳朵不太好使。”老夫人说完看着季凤青,“这位又是谁?”
“回嫡祖母,这位是季家三公子季凤青,与孙儿一样,都是大理寺少卿,这次也一通过来跟我到金陵。”
老夫人上下打量了季凤青一番,说:“徐家三公子好威风,这身官服倒是衬得好精神。”
“嫡祖母谬赞了。”徐玉郎也不气,继续含笑回话,“刚从知府衙门过来,公务繁忙,不日就要回金陵,所以也就得了个空过来探望祖母,这衣裳,自然也来不及换了。”
“所以你就让家丁开了中门?”老夫人问道。
徐玉郎又笑了,说:“嫡祖母这话可是说错了。不是玉郎让家丁开的中门,而是家丁必须得开中门。”
她顿了一下,歪着头看了老夫人一眼。
“玉郎若是穿常服,侧门、角门玉郎都走得。可是玉郎穿着这官服,代表的就是朝廷。”她说着,冲着东方一拱手,“若是再走侧面、角门,被御史知道了,定个徐家藐视朝廷都是有可能的。”
季凤青在一边听着想笑,她也太能说了。
徐家老夫人一肚子话被徐玉郎一句藐视朝廷压了回去。她挥挥手,示意他坐在一边。
“你爹娘还好?”老夫人问道。
“托嫡祖母的福,都还挺好的。”徐玉郎说道,“新得的弟弟也挺好的。”
徐老夫人听见这事情就生气,又不好说什么,勉强扯了个微笑出来。
“可有名字没?回头是要上到族谱上的。”
“还没起大名的。”徐玉郎说道,“爹爹说他年岁还小,起了名字,就算在阎王面前落了名字。”
季凤青在一边听得都快要笑出声来,这边老夫人刚说要把大佛奴记到族谱上,她就说起大名就是在阎王面前落名字,明摆着拿老夫人比阎王。
“所以,只给起了个小名,叫佛奴。”徐玉郎继续说道,“爹爹说这小名讨巧,佛奴佛奴,免得魑魅魍魉惦记,保佑弟弟平安长大。”
季凤青忍笑忍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什么时候她说话这么有意思。
老夫人被徐玉郎这一通话气得够呛,又没法发作。她暗笑了一下,心道你现在这般猖狂,一会儿还不是要求着我保全你的名声。
徐玉郎坐在那里,看着小丫鬟走过来上茶,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怎地,她脚下一滑,茶杯冲着他就过去了。
徐玉郎早有准备,起身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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