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回大理寺述职之后,就慢慢悠悠地往醉福楼走去。汴梁正是好天气,不冷不热。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很是热闹。
“当年卫家出了什么事情?”徐玉郎边走边问。
“卫家小公子风流,两年前替环春院的头牌赎了身,接回家做了妾室。谁知道没过多久,那头牌就死了。”
徐玉郎闻言,说:“这是何必呢,后院那么多女人好吗?”
季凤青听了这话,笑了。
“含章还是年轻,殊不知这妻不如妾,妾不如婢。男人么,成亲之后看一个女人久了,总会腻的。”
徐玉郎看着他,说:“我可听闻,季家不让纳妾。”
“你还是年轻。”季凤青说道,“都说世家好规矩,其实你有时间去汴梁西边的宅子瞧瞧,好些都是世家的外室。”
“元吉这么了解?”徐玉郎斜着眼看作了他一眼。
“世家子弟大多一起长大,谁家的事情不清楚。”季凤青说道,“看着都是好的,其实呢,心里花花肠子都不少。我跟你说,风流才子风流才子,不风流,怎么能算才子呢!”
徐玉郎白了他一眼。
“元吉好像很羡慕卫家小公子。”
“以前羡慕,现在嘛,就算了。”季凤青说道,“性命要紧。”
徐玉郎抿了一下嘴,说:“这世道对女子还是艰难。”
“含章倒是挺操心。”季凤青含笑调侃他。
“我有个妹妹。”徐玉郎说道,“在静水庵带发修行,过几年就能回来了,到时候,还不知道她能嫁个什么人家呢!”
徐夫人就快生了,天天念叨肚子里这个是男娃娃就好了。等他长到三岁,徐玉郎就可以换回女装出嫁了。
“你妹妹比你小几岁?”季凤青问道。
“跟我一边大。”徐玉郎说道,“我们是龙凤胎。”
“那你们岂不是很像?”
“确实挺像的。”徐玉郎说完忍不住笑了,根本就是一个人,怎么能不像呢。
季凤青闻言仔细瞧瞧他,看得徐玉郎心里直发毛。
“看什么呢?”他问道。
“你妹妹应该挺好看的。”季凤青说道。
“那是。”徐玉郎骄傲地扬起了头,“我妹妹最好看了。”
两个人说笑间,就到了醉福楼。
“先说好了,今日我请。”季凤青坐在那里,抢先说道。
“我今日得带一只酱肘子回去。”徐玉郎说道,“我娘想吃很久了,只不过一直被管着嘴,不让吃。这些日子,刚开禁。”
“说起来,我还没有拜会过令尊令堂呢!”季凤青说道。
“这个不急,过些日子我家弟弟妹妹出生了,我请你上门喝满月酒。”
“你很期待弟弟妹妹?”季凤青问道。
徐玉郎点点头,说:“我妹妹常年在静水庵,家里就我一个,好容易有个弟弟妹妹,自然高兴。”
季凤青要了一壶酒,两个人对着分了,徐玉郎虽然量大,却容易上脸。几盅下去,小脸红扑扑的。
“回去好好休息。今日这事情不简单,日后有的忙。”季凤青说道,“总觉得那歌姬应该是被人指使的。”
“我也这么想的,她交代得也太痛快了。”徐玉郎说道,“我怀疑,恐怕这环春院也脱不了干系。只不过,不知道这背后的人是谁。难不成是卫家惹到谁了?”
“卫家除了卫卿有些风流之外,其他人都循规蹈矩。”季凤青说道。
“那是因为什么呢?”徐玉郎皱着眉头,“真是想不出来。”
“先别想那么多了。”季凤青说道,“回去洗漱之后好好睡一觉,今日,你吓着了吧!”
“别说了。”徐玉郎说道,“好容易忘了,你一说,又想起来了。”
季凤青这下真忍不住了,大笑起来。他起身又给徐玉郎倒了一杯酒,说:“再喝点再喝点。”
徐玉郎接过来,把酒杯放到嘴边,季凤青在一边又说话了。
“这种事情日后常有,看着看着就习惯了。”
徐玉郎一口酒刚进喉咙,被他这话惊得呛了起来。
“别激动别激动!”季凤青说着上前拍拍徐玉郎的后背,“我说的这是实话。”
徐玉郎咳了半晌,这才缓过神来。他指着季凤青,说:“元吉你太狠了。”
季凤青笑笑没说话,只是递了方帕子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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