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伸出食指,轻而易举地便将剑尖弹开,又颤颤巍巍地扶着木桌起身,“燕贼的后人永远是这副小人之样,五十年前如此,五十年后亦是如此。”
“住口!”尘止风满目通红,一头墨发无风自起,使得屋内顿时布满杀意。然而,他并未再次执起手中长剑,只是紧紧地攥着,浑身发抖。
云苏似是笃定他断然不会杀了自己,嘴角的笑容便更为灿烂,“既是尘统领主动前来做客,云某岂能不好好招待?”
下一秒,他语气微转,冷冽阴鸷,“来人,将他抓起来。”
话毕,屋外有护卫鱼贯而出,将深受内伤的尘止风重重包围,插翅也是难逃。
“云苏,你抓他作甚?难道抓了我还不够吗?”染玉甚为心急,慌忙从床上跌落,穿过众多护卫身畔便将尘止风紧护身后。
云苏眉目微挑,颇有兴趣地打量着二人,“一个死里逃生,不知羞耻。一个莽撞无策,只身潜伏。当真是情深义重,叫我好生佩服呢。”
随后,他扶着木桌转身,背对众人,用不容置疑地口吻说道:“既是如此,我倒很想看看燕锦晟知道了会是何种模样……将这对郎情妾意的狗男女押下去!”
“云苏,你想歪了……”染玉欲哭无泪,岂料那人竟丝毫没有理睬自己,直至被押出门外,他也未曾口下留情。
内心不禁一阵恼怒,为何这厮总是曲解自己的意思?
她与尘止风相识已久,作为朋友关系便必是不能袖手旁观地任由他人欺凌尘止风。
这难道也算是云苏口中的郎情妾意吗?
亦或许,她上一世便是如此不知分寸,才在白若卿那里落的一个花心无度的“好”名声。
待众人远去后,云苏紧绷的身体终是缓缓跌落,须得用手撑着木桌才能勉强维持身形。
他颤颤巍巍地提起茶壶,岂料一道道墨色从袖口露出,扭曲地蜿蜒在臂膀上,直达指尖。
云苏瞳孔紧缩,只觉得自己口喉处似被人扼住一番,竟难以呼吸。
一阵平复过后,他终是轻微叹气,将翻厚的袖口捋起,露出里面布满墨色筋脉的胳膊,极为恐怖。
那一道道筋脉本应呈现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