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看来,此地曾被人设成陷阱,而染玉便是在此处消失,又被这些人用泥土填坑,试图掩盖痕迹。
尘止风拧眉,探寻四处竟毫无可用之物,只得徒手上前,用纤长的五指扒着泥土,决心要将此处掘地三尺。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待到第三个时辰来临,天边泛起一道鱼肚白,朝阳随之腾升,那是一片希翼的金黄色。
那双原本就伤痕甚多的手指此时布满了血迹,肆意地融向泥土中,而尘止风却面不改色,仿佛感受不到疼痛,继续挖掘着泥土,以致自己深陷坑中,竟毫不察觉。
秋意渐浓,再过不久便要入冬。此时的温度甚为冷冽,连迎面吹来的清风都好似带着些许锋利的刀刃,刮的脸部甚为生疼。
也许对于正埋头苦干的尘止风来说,这样的清风就好比盛暑的凉意,为他吹散阵阵热浪。
拂袖挥去脸上浓密的汗珠,他徒手刨土,彻夜未眠,却突然觉得脑部竟一阵恍惚,宛若被人抽去身体中的所有力量。
终于,在他濒临绝望之时,左侧泥土略微松动,仿佛一层薄纸,轻捅即破。
他面带希翼,连忙用尽浑身力气将那最后的屏障抛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条阴暗密道。里面毫无火光,甚至连一丝生气都没有,宛若深不见底的甬道,透出丝丝凉意。
尘止风欣喜,摸黑上前,一步步探索着向深处走去,毫无畏惧。
他知道,在密道的那一头,有着极为重要之人。不管她曾是绘春楼捉弄过自己的女伶,还是如今南炽备受宠爱、大名鼎鼎的玉妃,他作为朋友,都需要伸之援手,将她安然带回……
待到燕锦晟苏醒,已是翌日清晨。他面色苍白,额头布满细汗,墨发肆意地倾洒在肩头,似是病弱少年,一张精致到无可挑剔的面孔尽是憔悴。
放眼望去,却见茹月依旧趴在床畔浅睡,流的口水比昨日稍微收敛了些许。言公公和陈努自是彻夜未眠,连续两日的守夜令他们面带疲色,眼底勾勒出甚为明显的黑眼圈,却丝毫不敢懈怠其职,打起十二分精神保护着屋内的二人。
“皇上,您醒了。”陈努率先发觉燕锦晟的苏醒,甚为欣喜。
燕锦晟闻言,将食指轻放于唇前,示意他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