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乐观些。
如是安慰了自己,继续上课,听课,等候下学。
还没下学的时候,厉司焰又等在了教室外,搞得班里很不平静,一阵阵蚊子似的嗡嗡声此起彼伏:
“哎,你听到杜九辞念的情诗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真辣耳朵呀!你说真是厉司焰写的吗?”
“不敢相信啊!我感觉他为人挺低调内敛的。如果情诗真是他写的,那就是极品闷骚男了。”
……
棠宝听到那些议论声,一阵脸红,一阵心慌。她偷拿了厉司焰的纸团,害他被这么议论,如果他知道了,应该会很生气?
为了不让他知道,棠宝提前收拾了东西,等下课铃一响,立刻冲出了教室。
她还主动拽住了厉司焰的手臂。
隔着衬衫,感觉到他温热的体温,莫名的灼人。
棠宝跑出了校门,停下来,一手扶腰,一手拍胸,呼呼喘气。
厉司焰一直是走着的,气息平稳,“怎么了?今天这么迅速?”
“没怎么,有点事,想回家。”
她说话时,一直低着头,不想被他窥见异样,主动上车,但经过厉司焰身边时,右膝盖一抹红,还是吸引了他的视线。
他伸出手,按住她的肩膀,低声询问:“膝盖是怎么回事?”
棠宝经他提醒,才发现右膝盖青肿了一块,中心的位置,擦掉了一块皮,还泛着血丝。她忙扯了裙子遮掩,解释道:“不小心磕到了。”
“怎么个不小心?”他蹙眉,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到她双眼微红,明显是哭过的样子。
“哭了?”
“没,就是风吹的。”
厉司焰不信,但校门口也不是谈话的地方,便让她上车,自己也随后坐进去,继续问:“还疼吗?怎么受伤了?”
“不疼了。就不小心磕到了。”
棠宝不想说那些囧事,简单敷衍了两句,挺起胸,语气强硬了些:“我觉得这是我的私事。”
她以为这个态度可以阻止厉司焰追根究底。
“你确定?”厉司焰皱眉,眼神倏然凌厉:“你这副样子回去,你几个哥哥只会认为我又欺负你了。棠宝,你扪心自问,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他自觉对她够特殊了。
尽管很不喜欢被她的哥哥们命令、束缚,但一直以来对她也算是绅士有礼了。
棠宝听到他近乎质问的话语,心中涌出一股失望,所以,他问她受伤的原因,是怕被哥哥们训斥吗?也是,他能在她身边,本就是哥哥们逼迫的。他不喜欢她,保持着距离,冷漠的绅士。
“我对你而言,应该就是责任?”她抬起头,迎上他锐利的眼眸,语气坚定:“你放心,我回去会好好跟他们说清楚。”
“怎么说清楚?”他轻笑,有点讽刺,语气加重了:“先跟我说清楚,你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
棠宝别开脸,沉默不开口。
很倔强么。
总算不是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了。
厉司焰收回目光,看向驾驶位,“于炳,立刻联系棠宝的班主任。”
她不说,他自有办法。
从班主任或者同学入手,瞒不住的。
棠宝也知道瞒不住了,打开书包,拿出了那份纸团,摊开来,放在了手心。
“你的。”她低下头,诚恳道歉:“对不起,我好奇,看到了。”
厉司焰看着她手心的纸团,眸子闪过一丝诧异,没动手去拿,只问:“然后呢?”
“被同学发现了。”
“继续说。”
“他们说是情诗,抢去了,起哄,乱丢,上面有你的签名。”
她说到这里,他算是明白了。
厉司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对上她惊颤的眼眸,心里莫名一动,薄唇轻启:“担心我?怕影响我的形象?”
“嗯。”棠宝点头,不打算隐瞒了,“我知道,你在我身边,别人会说闲话。”
“什么闲话?小白脸?”
“嗯。身份的不对等,总是会被有心人恶意揣测。”
厉司焰怔住了,惊诧于她小小的脑袋竟然装了这么多东西。又一想,听她这么说,应该是真的关心他了?不是别有用心,而是切实为他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