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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沈淮一挂掉电话之后,狐疑问道:“刚刚打电话过来的是刘岩?他不是说开车撞黑社会老大的事情爆发了,要赶着去逃命吗?”
“在逃命途中也是能打电话的。”沈淮一说,“我找了点方法和对方联络了一下。”
“为了什么?”
“因为我上次有一件事没有问清楚。”沈淮一看着苏泽锦,“我问了问他的车子半道坏掉是怎么个坏掉法。”
苏泽锦之前还真没有很详细地了解这个问题,他想了想:“好像是发动机坏掉了?”
“准确来说,应该是发动机不灵敏了。”沈淮一纠正,“在短短一条路上,他的车子打起来又熄火,熄火又打起来,足足折腾了二十分钟还多,让本来很富裕的时间变得紧张……所以当车子突然能动的时候,他下意识地踩足了油门。”
说道这里,他又补充了一句:“你的运气确实不怎么样。”
苏泽锦干巴巴地说:“习惯了。”
沈淮一的目光转到电视上,电视上上播放的频道正是京城台,下面的滚动条幅上正播放着一则临时插播的新闻,是京城一个小区中的电梯突然失控下坠,一位恰好搭乘年轻男士不幸身亡的消息。
他微微一笑。
“说起来——”苏泽锦又在旁边说。
“什么?”沈淮一问。
苏泽锦将电脑屏幕转向沈淮一:“你打算去哪里玩?要不出国度个假?虽然你刚才说最好不要跑太远,不过现在交通这么方便,大半个国家也就半天的时间呢……”
“你是认真的?”沈淮一说。
“当然。”苏泽锦理所当然地说,“我说了,一码归一码,蒋军国是一回事,我们出去玩是另一回事。”
沈淮一的目光在电脑屏幕上滑过,他的手指随意指了一个:“那就这个吧。”
既然是自己主动问人的,苏泽锦没有任何异议,直接拍板:“行,那就这个。”
说着他就拉着沈淮一一起睡了下去,睡觉的时候,还在琢磨着明天应该要带上些什么旅游物品……其实有什么好带的呢?只要记得带上心理医生一只就完全ok了。
然后
苏泽锦到厨房喝了好大一杯凉水才从整个人都不好的状态中恢复出来。
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靠着和餐桌同样材质的大理石流理台,将玻璃杯子贴到自己的额头上。
冰凉的感觉在指尖与额头来回传递。
苏泽锦将杯子拿下来,又吞咽了一大口水,最开始的震惊过去后,他不知不觉就开始有点唾弃自己的临阵逃脱了:这是另一个人格跑出来,又不是另一只鬼跑出来,他没事跑什么跑,明明应该像往常一样叫一声“honey”,然后来个早安吻的嘛!
不过早安吻什么的对着另一个人格果然还是胃口太重……
简直就像出了轨一样,还是来回往复那种类型的……
苏泽锦抬手扒了扒自己的头发,就像扒开纠成一团的情绪那样。
然后,他就看见已经换好了宽松长衫的沈淮从厨房外走了进来。
喂,等下,我还没有整理好情绪啊!= =
沈淮已经走到苏泽锦的身旁。他也倒了一杯水慢慢地喝,然后和另外一个自己一样,从柜子里拿出各种各样的杂粮与砂锅,准备煮一锅杂粮粥。不过相较于比例精确的心理医生而言,沈淮的动作就散漫多了,他根本不在乎每样东西的比例,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放全了,甚至放到了一半还稍微迷糊一下,又把已经放过的东西再放了一把进砂锅中。
按照情人眼里出西施定律,苏泽锦顿时自觉自己看对方顺眼不少。他暗暗酝酿一下,撑起笑脸:“昨天睡得怎么样?”以他的本心来说,他一点都不想带这个人格出去旅游,但考虑到两种人格可以交流,现在不说旅游的事情好像太刻意了,要是这个人格回去和医生交流一下他的逃避,医生一定会心情不好的吧……苏泽锦终于鼓起勇气,“我昨天和沈淮一说了去旅游的事情,他选了一个地点,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那我们就……”
“你很怕我吗?”沈淮问。
“……去,咦?”
“你是怕我把你当祭品献祭了,还是怕我会做其他什么可怕的事?”沈淮直接问苏泽锦,接着他看见苏泽锦的表情,慢悠悠笑了,“你怕我却爱着我的另一个人格,说老实话,我觉得要比精分,你也是一点都不遑多让……”他歪了一下头,就像在倾听什么,“或者说,你仅仅只是够甜?”
这种玄学家也知道网络用词吗……苏泽锦发现自己一面对沈淮就没法控制自己的思维了,就像一见到这个人,他的脑海就先被自动生成的一千只草泥马蹂躏过一遍。
简而言之,他确实挺蠢的吧。= =
苏泽锦觉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毁灭性打击。
他突然就对面前这个人格淡定了,木着脸去洗手间刷牙洗脸又换了个衣服之后,再次回到厨房里,开始自己的拿手好戏:煎鸡蛋。
沈淮在把
', ' ')('杂粮加水上火之后就甩手不管了,在苏泽锦重新出现在厨房之前已经回到了二楼的房间。
苏泽锦大概能想到对方在那边干什么——那个房间就是一个摆放着各种古文化物品的房间,不管是立在房间正中的竹编博古架以及架上的各种古董,还是靠着窗户的罗汉床与炕桌,都昭示着这个人绝对不同寻常的品位。
苏泽锦这一次又将煎鸡蛋弄成了一个圆形和一个心形,今天的旅游看上去是没戏了,他在客厅打开电脑处理自己公司的事物。
然后他就发现,公司的事物还真不少。
国内就不用说了,在昨天的签字会后,各种各种的订单和邀请都来了,苏泽锦在自己的工作邮箱上飞快地扫视了一圈,这还是已经被他的秘书筛选过的内容。他挑着几个比较有意义的开始写回复,等事情差不多处理到三分之一,放在火上滚的杂粮粥也煮好了。
苏泽锦起身去厨房关掉煤气,将杂粮粥盛成两碗在桌上摆好,扬声叫了“沈淮”的名字。
楼上没有回应。
他又提了提声音,再叫一遍。
楼上还是没有回应。
苏泽锦上了二楼,来到沈淮的房间,就看见穿着长袍的人正坐在罗汉床上,背靠雕花窗户,两腿盘起,五心向天地打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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