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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简挺感兴趣的“哦”了一声,端起来品了一口。
蒋容旭皮笑肉不笑的继续之前的话题:“哦?不知道苏总在忙什么呢?”
“新闻没看完,刚才补完了。”苏泽锦一脸泰然。
蒋容旭:“……”
陈简:“……”
蒋容旭这回真的差点气炸了,就算苏泽锦是明摆着晾着他他也心知肚明,但对方怎么能就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了呢!怎么就能——就能这么不要脸地——晾了他半小时之后,还直接冲上来打他一巴掌呢!
他的脸涨得通红,简直都听见了自己的耳鸣声!
而坐在一旁的陈简先是一脸复杂地看了看蒋容旭,接着又一脸复杂地看了看苏泽锦。
虽然从单纯的地位上来讲,他能被苏泽锦分享东西而蒋容旭只能被反复打脸,堪称天差地别。但是要命!为什么我的反应跟蒋容旭的反应那么同调呢!这实在太不科学了吧!
“苏泽锦,你——”蒋容旭这回算是脱口而出了。
但苏泽锦在对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带之前,慢条斯理地说:“蒋经理过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呢?”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我们可以长话短说。”
蒋容旭的声音果然卡在了喉咙了。
仅仅一句话,就把蒋容旭的骂声堵住了。
陈简看了坐在自己旁边的苏泽锦一眼,对方脸上还带着刚刚进来时候微带兴致又有点漫不经心的微笑,但是他的眼神已经变得明亮,明亮得就像能将蒋容旭的身体整个剥开一样。
不过这样的明亮持续的也并不长久,很快,苏泽锦转过头冲陈简一笑,整个人都懒散了下来。
陈简也跟着笑了一笑。
他的心里有些难以抑制地对蒋容旭升起了某种程度上的同情与轻视。
其实现在的情况谁不明白呢?
蒋容旭过来找苏泽锦,忍着这个忍着那个,都要被人兜头甩了一巴掌还赖着不走,为的不就是那些股份吗?
但苏泽锦可能放弃那些股份吗?
根本不可能,甚至整个苏氏企业,苏泽锦都会想方设法拿到手。
蒋容旭知道他们两个人立场上的分别吗?
当然知道。
但就是报着侥幸的心理,总期待着事情能够简单解决,天上好掉下一个大大的馅饼来。
这种机会或许有,这个世界上总有不少的糊涂人;但你要在那些清醒的人面前摆弄这些小伎俩,就难免显得愚不可及面目可憎了。
很遗憾,蒋容旭就是这样的蠢货。
陈简不无怜悯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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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要出口几次被堵住话,蒋容旭终于冷静下来了。
如果说在今天之前,他还对自己妈妈对苏泽锦的重视不以为然的话,这一刻,他的心情就完全和林美君一模一样了:这个小兔崽子当年怎么不和苏夏曦一起死掉?要是当年他就被那个疯女人掐死,这个世界不就干净了?
当然这个念头只在蒋容旭脑海里这么转了一圈,他多少有些城府,面上居然还露出了一抹笑容:“这次来确实有事要和苏总说说。”
苏泽锦不置可否地做了一个‘你请便’的手势。
来的时候,蒋容旭已经将这回要摆的砝码认认真真的想过了,眼下到了上戏肉的时候,不免打起精神又将要说的话在脑袋里过了一遍,这才摆出一副诚恳的模样说:“我妈妈和你妈妈的关系确实有些复杂,但长辈的事情,我们小一辈毕竟没有经历过,也不好随便插口。我——我毕竟没有继承爸爸的血缘,虽然这些年一直陪在爸爸身边,但我知道爸爸这么多年来其实一直把你放在心上,你刚刚回来他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蒋容旭并不知道苏泽锦是否已经知道股份的事宜,当然尽量含糊而过,“之前也是,一听说你出了车祸,爸爸就立刻找了心理医生,就是为了尽一份心,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都不过家里来,爸爸很少去看你,但我想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如果爸爸不在意你的话,那他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
这张感情牌平心来说,其实打得挺不错的。
蒋容旭这是先将自己立于了不败之地:不管苏泽锦会不会因为他的话有所动摇,他都并没有做错、说错什么,是十足十做出了一副孝子贤弟的姿态,每一个字都是为了化解苏泽锦与蒋军国之间的恩怨。
要知道,苏泽锦在苏宅,不管他们想干什么都是鞭长莫及。而如果苏泽锦来到了蒋家——
如果苏泽锦有所动摇,这正好,他们完全可以好好地演一出戏,先骗取苏泽锦的信任再离间苏泽锦与蒋军国。
而如果苏泽锦没有动摇反而破口大骂,这也正好,他们还省了演戏的功夫,直接将苏泽锦张狂的模样给蒋军国看,有了这样的证据,蒋军国又怎么会再将股份交给苏泽锦?
想道这里,蒋容旭自得在心,索性心下一横,声情并茂地叫了一声“泽锦哥!”
要说蒋军国割让
', ' ')('股份的行为不建立在他与外公的合约上,苏泽锦说不定还真有几分动容。但遗憾的是在和蒋容旭对话之前,他先看到了那份在二十一年前签订的、蒋军国干脆利落地将他卖了个好价钱的合同。
有了这个前提,再听此刻的一席话,苏泽锦这回真的有点笑得止不住了。
蒋容旭这一番作态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起当年林美君在婚宴上的一番作势。他当时虽然在外公的劝解下不再纠缠于林美君借着踩他得到了好名声这件事,但心里始终难免横着一根刺,直到现在,他终于发现,这些作态就算骗过了看不清真相的人,那又怎么样呢?
当你作为一个人在围观猴戏的时候,猴子凭借一番精彩的表演获得了喝彩和打赏。
你会不会去嫉妒怀恨?
当然不会,你会再丢一块钱下去,然后拍拍猴子的脑袋,夸一声“演得好”。
当然这个大前提是,你拥有足够蔑视对方的能力与心态。在今天之前,苏泽锦还不太确定蒋容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在今天之后,苏泽锦觉得就算自己不想把蒋容旭当成一只猴子……他也实在是太像一只猴子了!
而且说实话,就算实力暂且不能碾压蒋容旭,那又怎么样呢?
这样的人,要怎么赢得别人的尊重?
靠钱买吗?
就算自己的外公也是商业起家,苏泽锦还是在这一刻完全理解了每次谈到林美君时候,外公脸上的不以为然。
老人并非对这个和蒋军国一起间接害死了自己女儿的女人毫无愤怒。
可是当看清楚了林美君的本质,你就很难将这个实际上是一滩烂泥的女人放在心上,更遑论作为对手和仇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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