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会场短短几分钟,林安笛就因此收到了不少隐秘的同情,她抿了抿嘴唇,挽着徐叔的手不由收紧。
但她没有逃跑,她还在这里试图寻找丁志冬。
找了一圈,她终于在人群里看见了丁志冬,她调整了表情走过去。
周围好些人表面在跟身旁人聊天,其实暗自在看她的热闹,他们眼看着林安笛距离丁志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一名会所的工作人员忽然走向丁志冬,覆身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什么,下一秒丁志冬露出灿烂笑容。
他整了整仪容,跟着工作人员走了。
走的时候他目不斜视,仿佛根本没有看见距离自己只有两步之遥的林安笛。
林安笛:“……”
“刚刚那名工作人员身上穿的是春园的工作服,是春园里的谁要找丁总吧……”
“传言千辉集团里有人是春园的六人之一……”
宴会厅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讨论声,林安笛听了个七七八八,挽着徐叔的手收得更紧了。
徐嘉闻默默叹了口气,眼中划过一丝心疼,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中止今天的行动了,于是道:“安笛,我看今天还是算了……”
丁志冬走的时候无视他们就已经表明了态度,之前他不回邮件是有原因的。
“我们回去了。”徐嘉闻道。
林安笛闻言咬住了嘴唇。
她并非看不懂形势,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她低下了头,用细若蚊蚋的声音“嗯”了一声。
一无所获地离开宴会厅,林安笛被外面的夜风一吹,突然感觉有些寂寞。她沉默地穿过会所的楼台水榭,高跟鞋踩在旧木铺就的小桥上发出沉闷的回响,咚、咚、咚,好一会儿,她发现脚步声只剩下了她一个人的。
她茫然回头,看见徐叔远远地落在了她身后。
徐叔站在远处,目光示意一般落在一个方向。
那一刻,林安笛若有所觉,转过身去,抬眼一望,看到了小桥对面的人。
男人站在桥头另一端,远处的灯光照过来,稀释得恰到好处之后倾落在他身上,光点在他发梢跳跃,阴影落在他鼻梁一侧,这个男人在繁复的园景的衬托下好看得惊心动魄。
男人整个人都是冰冷的,唯有注视着她的双眼像是注入了远处的微光一般,荡漾开的是层叠的柔波。
他朝她展开双臂,对她道:
“安笛。”
“过来这里。”
第19章亲吻换种吻法。
话落,没有任何思索地,林安笛提步朝小桥另一头跑去,她身上的高定礼裙的裙摆在夜色中像蝶翅摇曳,下一瞬间,她投入男人的怀里,因为跑得匆忙,她的身形有些不稳,被男人稳稳搂住了。
她双手勾着男人的脖子,几乎将自己挂在了男人身上,身体小幅度地出喘息着:“鸣呈——”
李鸣呈低低应了一声,回她:“是我。”
林安笛说不清此时荡漾在她心间的心情是什么,原本因为夜色积存的落寞经过奇妙的反应,纷纷化作其他的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感,心脏因此而变得鼓鼓胀胀的。
好久好久,她才习惯了这种感受,平静下来。
“你怎么在这里的?”她问,语气有点雀跃。
李鸣呈回她:“来找你的。”
“诶?”林安笛微微惊讶,“你知道我在这里?”
李鸣呈道:“徐叔说的。”
“哦!”
提到徐叔,林安笛回头寻找徐叔的身影,却发现他已经不在原地了。
李鸣呈看她左望右望,明显在寻找人,出声提醒道:“徐叔已经走了。”
果然已经走了。
听他这么说,林安笛这才把目光收回来,头扎进男人的脖颈窝,呢喃:“鸣呈,现在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李鸣呈没说话,搭在她腰间的手收得紧了一些。
李鸣呈也是不久前才接到了徐嘉闻的电话,问他今晚是不是有空,如果有空就来一趟“佰”。是的,徐嘉闻预料到今晚一行林安笛可能会受挫,所以特意安排了最能安慰到她的人前来。
李鸣呈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得知了这几天天巡经历了什么,他没谈自己有空没空,涉及自家小女友,没空也有空。
李鸣呈没跟怀里人说这些,只道:“我订了房间,回房说吧。”
“嗯。”
李鸣呈订的房间依然是他们上一次住过的那间,走进园子的时候,林安笛还有些感慨,心想这里几乎没变,除了园子门口的那棵枫树秃了一些。
走到客房,李鸣呈正在拿房卡开门,旁边的房间忽然开了,走出了一对男女。
这对男女的关系显然不一般,即使出了客房还吻得难舍难分,身上衣物松松垮垮。
林安笛无意间扫到了一眼,因为她对别人的事不感兴趣,所以很快收走了视线。
但她没想到那名女客人的视线会朝她追过来。
女客人看见了林安笛,轻笑了一声,推开了要亲吻她脖子的男人,身子软绵绵地靠着对方,那长得挺帅气的男人什么都没说,乖乖当起了柱子。
“你是天巡的林总?”女客人隔空问林安笛,语气慵懒。
林安笛没想到自己会被搭话,怔了一下。
女客人道:“听说你们天巡跟茵彩撕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