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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声禹依靠在洗手台边,手掌贴着冰冷的大理石台面,感到脑袋还是有一点昏沉。

洗手间外的音乐踩着鼓点,咚咚震得好似整个空间都在颤抖。他方才回应了一声,楚羡便在那处犹疑地问:“你在忙吗?”

“忙?没有。”

徐声禹刚喝了不少白朗姆调制的气泡饮品,被嘈杂的环境影响久了,乍然听到楚羡的声音,有一种思维被抽离的迷幻感。楚羡问他是否在忙,他下意识地便矢口否认:“有空的,不过在和别的朋友一道喝了点酒。什么事?”

楚羡知道徐声禹是爱玩乐的性格,常常在外饮酒作乐,闻言十分识趣地说:“那你先和你朋友玩吧,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过两天再和你细聊。”

徐声禹看了眼手机,即便内心升了些许疑窦,也没再追究,两人寒暄了几句,他便挂掉电话,重新回到了卡座上。

他那头歌舞升平,楚羡一个人坐在卧室里,挂掉电话,有些懊恼地咬了下嘴唇。

最近画室扩展了规模,楚羡看了好几处地方,最终敲定了市区一处较为清闲幽静的地段作为画室新址。

新址原来是家规模不小的咖啡馆,要改作画室,自然需要好一通重新装修。

他将此事与越言柏提过一嘴,越言柏当时在看一本西班牙建筑杂志。闻言漫不经心地翻过书页一角,说:“我问问看小禹有没有空。”

徐声禹开着一家声誉不错的现代建筑设计工作室。

楚羡知道他身家优渥,手上不差钱,开一间设计室也只是兴趣使然。越言柏的随口一说,倒叫他心底有些惴惴。

一是担心徐声禹对自己的项目不感兴趣,二是对与徐声禹进一步相处此事感到些许情怯。

徐声禹是他丈夫的至交好友,时常来家中作客。他性情热忱,总是夸赞楚羡的手艺鲜有人及。但严格说来,楚羡与他并不十分亲近。

越言柏说让徐声禹为他设计画室,楚羡的第一反应,是在内心升腾起一股不知名的喜悦。

这就意味着他与徐声禹能有更多的机会进行接触,实际上,楚羡对徐声禹是非常好奇的。

这种好奇首先来源于自己的丈夫。楚羡认识越言柏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位思维与意识趋向于成熟的成年人,与周围的人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社交距离。越言柏长得英俊,身材比例又很板正,身上闪烁着一种过度理性的光芒。楚羡彼时正被这种理性之光吸引,也意料不到这样冷淡到几乎不近人情的越言柏,会破天荒地接受自己的示好。

楚羡至今回想起越言柏答应自己去湖塔约会的那个下午,都感到很不真实。

而徐声禹完全是越言柏的对立面。

他与越言柏相处这么多年,从小心翼翼试探彼此的青年,到如今熟知对方一切习惯的夫夫。其中双方不是缺乏争吵,感情出现最大危机的时候,楚羡曾一度想过,是否干脆与越言柏提出分手,分道扬镳。

越言柏实在不算一个合格的恋人。

年轻时他看重学业,毕业后则将职业摆放在任何人的前头。

他并非不懂得制造浪漫,只是巨大规模的公司运作,榨干了他作为越言柏自身的时间。

他的一切真意都经得手下无数之人的手笔。譬如楚羡若要得到一束玫瑰,何秘书便将玫瑰馥郁的香气层层包裹在精美的包装纸与漂亮的扎带之中。

礼物是无懈可击、无从挑剔的,却并非越言柏亲手挑选、精心准备的。

楚羡惯是一位十分体贴,懂得忍耐的人。他从自己的父母身上看见了爱意的细水长流,也知晓生活中的惊喜更多来源于偶成。

但饶是楚羡,也忍受不了越言柏时不时流露出来的偏执意识。

越言柏对自身有着严苛的规划,而此类人一般有着一套自我演绎的基本法。他作为一家上市公司的掌舵人,则意味着其需要超越常人的自信与判断力。这种能力令越言柏在商场上披荆斩棘,却很难博得一位知心人的欢喜。

正当楚羡预备着与越言柏分手的时候,徐声禹回国了。

彼时他正与越言柏因画展的事冷战,徐声禹回来的第一天,便起哄着要与越言柏的男友见上一面。

对于徐声禹的要求,越言柏却意外地很好说话。

于是在盛夏的一家日式烧肉店,楚羡与徐声禹第一次见面了。

他不知越言柏与徐声禹先前是如何沟通的,初见徐声禹的第一面,青年还染着一头半黄不黑的烫发,健美的身材很像社交媒体上常年健身的abc,将一件奢侈品牌的基础款衬衫支撑得非常好看。

他的笑容像服务员手底下敲出来的无菌蛋,黄澄澄金灿灿的蛋黄躺在碗底。楚羡用筷子轻轻戳了戳,便淌出岩浆似的蛋液来。

越言柏坐在他旁边,像一具瓷白的雕塑。

徐声禹大抵方知楚羡与越言柏的感情状况出现了危机,席间不住地与楚羡开着玩笑,又聊起自己初高中时与越言柏的轶事。

徐声禹小声说:“你别看阿柏一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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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端着一张脸,总是在假正经呢。对付他便不能太过认真,就好像逗一只猫,总要调皮狡诈一点。”

他将一只手掌放在嘴边,佯装一副说悄悄话的模样,但音量却大得在场二人都能听见。

越言柏顺手从果盘中挑出一粒青提,塞到了徐声禹的口中:“不要胡说八道。”

徐声禹便笑:“嗳,他是怕我把你带坏呢。他在喜欢的人面前总是假正经。”

楚羡仿佛新鲜认识了越言柏的另一面。

徐声禹如倒影于深湖的月色,令一片原本幽静的水面泛着粼粼的波光。这点月色携到楚羡的眼中,姣姣如珠玉之辉,很难让人忽视其间的色泽。

但他并未对越言柏与徐声禹之间的亲昵感情而感到冒犯。不若说,很少有人会在徐声禹面前感到冒犯。

如果说他与越言柏是两道相隔厘尺的顽石,徐声禹便是缓缓流淌其间的岩浆。岩浆注入到石缝间的空隙,冷却至难分你我,不留痕迹地向世间上演一出佳偶天成的戏码。

越言柏说要找徐声禹帮忙的时候,楚羡难得耐不住性子,独自拨通了徐声禹的电话。

他方柔柔软软地唤出那声“声禹”,便听到对方那里传来了隐约的节奏声与走动声。徐声禹的声音好似带有醉意,连动着电波传到他的耳中。

楚羡当下便明白了对方的状况。

他立刻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之处,为自己的冒失而感到后悔。

徐声禹待他总是耐心的,热情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楚羡知道即便自己在此刻提出装修的事宜,徐声禹也会欣然地答应下来,二人再另觅一个时间详谈。

但楚羡更清楚徐声禹作为一名放浪的游戏人士,素来贯彻“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生准则。他不愿意在徐声禹面前落下一个不体贴的印象,于是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徐声禹没有将楚羡的这通电话当一回事。

他回到卡座继续喝酒,方才他们游戏过一轮,该摸该亲的都已经做了。见到徐声禹回来,与他相熟的人便问:“阿禹,还来不来?”

徐声禹笑道:“来啊,怎么不来?”

徐声禹第二天是被人吻醒的。

他喝醉酒后习惯裸睡,而来者显然是熟知他这个习性。一只手探入他岔开的腿间,熟门熟路地摸进那处隐秘的缝口。

徐声禹还未完全清醒,就猜到了来者的身份。

他烦躁地别过脑袋,嘴里咕哝地骂骂咧咧,刚想伸手去够身旁的枕头,那人就完全地压覆到他的身上来。

徐声禹的脑袋也被他掰正,被迫扬起头来,接受对方的索吻。

他的一只膝盖嵌入徐声禹的腿间,粗粝的布料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着徐声禹的雌花。徐声禹方从睡梦中醒来,就连早饭也还没吃,哪挣得过越言柏突然欺压上前的力道,不得已睁开眼睛,怒目而视。

越言柏大抵是想笑的,但一直忍着,将人亲了个够本,才放开他的手脚,从床上坐了起来。

随后一个枕头就扔到了他的后背上:“你有病啊,大早上的。”

越言柏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又揩干净手上的水渍。徐声禹见他不回话,烦躁地翻个了身,用脚踢了踢他:“你来干嘛?”

越言柏说:“给你换沙发。”

徐声禹有些狐疑:“工人来了?”

“没有,下午的时候再来。”

徐声禹有气道:“你也知道让人下午来!那大清早地发什么颠!”

他抓了下头发,显然是昨夜的宿醉外加没有睡饱,让他的心情分外不爽。他从床上坐起来,感到身下还有些异物感。越言柏方才用手指摸过他的逼,如今擦掉脸上手上可疑的水渍,衣冠楚楚地自床上站起来,便不好气地问:“你还穿那么正经呢?”

越言柏理了理自己的前襟,道:“我要去上班,自然得这么穿。”

徐声禹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又说:“不好意思,在我房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越言柏:“愿闻其详。”

徐声禹上来拽他的领带,将其揉捏得皱皱巴巴:“进我房间里的男人,就算要去上班——都不许穿裤子。”

越言柏被他连带着俯下身子。他的肤色很是雪白,长睫覆盖下的瞳孔又黑又深,如此俯看他人,有一种冰清玉洁且倨傲的美丽。

他被这般戏耍似的捏着领带,都不生气,只缓慢说:“如此,我却只能入房随俗了。”

徐声禹被越言柏压在床上,眼睁着看他熟门熟路地自床头拿出一瓶润滑剂,一股脑地挤在了手心。

徐声禹是怕凉的,于是他先把润滑液悉数涂抹到了自己的阴茎上,又用沾满液体的手指去揉动徐声禹的雌花。

他的指尖从会阴勾勒到徐声禹的小阴唇,黏黏糊糊地往窄小的缝隙里钻。徐声禹前边的生殖器被他拢在掌中,浑身陷在松软的被子上,享受着越言柏的侍弄。

徐声禹的兴致不高,越言柏也便只是简单地替他扩张了片刻。他解开皮带,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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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硕大的一根生殖器,龟头顶住徐声禹柔软湿润的穴口,轻轻地磨蹭着泛红的阴唇。

徐声禹不耐烦看见他挂在胯上的西装裤,用脚趾勾住皮带,轻轻松松地往下一扯,便露出越言柏笔直白皙的两条双腿。

越言柏抬眼看他,素日无波的眸中泛着浅淡的涟漪。他俯下身来亲吻,徐声禹便勾住他颀长的脖颈,怒张的龟头破开娇嫩的花蕊,徐声禹闷哼了一声。

越言柏拥抱着他,二人于清晨的日光下温和地做了一遭活塞运动。徐声禹的双腿夹在越言柏身侧,低下眼睛,看着越言柏的手从自己的腰腹抹到乳首,将他射出来的精液悉数抹到了自己的肌肤上,便有些嫌弃地抓他的手:“又得洗澡了。”

越言柏便说:“我帮你洗。”

“拉倒,我这可没有你换洗的衣服。”

他从床上起来,拉起垫在身下的浴巾,便随性地包裹住了自己正泛着水光的臀缝。越言柏跟着他进了浴室,简单收拾了一下,返回卧室穿上脱下的裤子。领带被徐声禹揉皱了,所幸他有先见之明,提早备了一条带来。

徐声禹在浴室冲洗下半身。淅沥的水声停了片刻,他的声音又传来:“对了,昨晚楚羡给我打电话了,什么事儿啊?”

越言柏已经在衬衫外边系好了领带,他说:“画室的事吧。”

徐声禹从浴室里探出一个头:“画室什么事?出事了吗?”

“他新挑了个商铺做画室,需要重新装修。”

徐声禹了然:“找我们工作室做设计?”

越言柏问他:“你愿意吗?”

“这有什么不愿意的,”徐声禹耸耸肩,“你的老婆,能帮的忙我当然得帮上。”

越言柏不知道心做何想,转移了话题:“你之前要的那批材料,我已经帮你联系了。”

徐声禹问:“价格能谈下来吗?”

越言柏:“加工商那里初步给了方案,还要进一步交涉。”

徐声禹便不再说话。许多设计师在工作的过程中都会苦于项目预算,但是徐声禹背靠着岩柏公司,越言柏简直是他控制预算无往不利的利器。在交涉没有眉目之前,越言柏是鲜少与他谈论起工作的。

他说初步有了方案,即是十拿九稳的没问题了。

越言柏整理好衣装,告知他下午两点会有工人将新的沙发送到公寓。两人路过徐声禹原来那张被弄脏的旧沙发时,越言柏问他:“这个你要怎么处理?”

徐声禹吃着雪糕,顺势躺倒在了沙发上:“自然是扔掉了。”

他赤着两只脚仰躺入内,踝骨分明的脚腕松松垮垮地搭在奶白色的沙发皮套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松惬,引人上手去把玩一番。

越言柏移开视线,说:“这么大的不好处理,扔仓库吧。”

徐声禹应了一声,越言柏替他把掀起的裤管捋下来,道:“晚上来家里吃个饭,正好楚羡想跟你聊一聊画室的事。”

他的嗓音如往常一般无波无折,说出来的话却与“晚上回家吃个饭,正好你妈想跟你聊一聊”之语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徐声禹歪头看他:“老去你家吃饭,也太麻烦楚羡了。”

越言柏道:“不会,他热衷于给你做饭。”

他这话说得四平八稳,一点拈酸吃醋的意味也无。徐声禹于是取笑他:“怎么,阿柏,你连讨丈夫欢心都不知道吗?”

他一阵“丈夫”一阵“老婆”,好似非常乐于调侃越言柏的婚姻关系。然而正是这种若有若无的调笑,反倒常令越言柏的一颗心慢慢没入水中。

他早该习惯了,越言柏心想,早该习惯了。

即便如此,他仍是握住了徐声禹的一截脚腕,仿佛沉吟似的,漫不经心地问他:“你想要我如何讨他欢心呢?”

越言柏自然是无需徐声禹教他的。

实话说来,就连徐声禹这样惯爱刁难人的情人他都能应对自如,毋论向来体贴懂事,不爱恼人的楚羡。

只是他对徐声禹的感情从不敢逾矩,也清楚地明白楚羡并不需要他那几句虚假的柔情蜜意。

然而徐声禹对越言柏的心思视若无睹。他自小便喜欢拿越言柏难懂情爱一事打趣,仿佛越言柏是根难以教化的木头,非得要他这般清风轻抚,玉露浸润,方能抽枝发芽、开通情窍。

越言柏对此并不在意。

他于此间枯坐太久,数不清盼望了多少年月,才等得徐声禹的一眼青睐。徐声禹爱与他调笑,他便随他玩笑;徐声禹若与他耍性子,他也甘之如饴。

越言柏触摸他的手掌稍纵即逝,问徐声禹如何讨楚羡欢喜的时候,眼神却掠过徐声禹高挺的鼻峰,定在他断了一道的眉上。

徐声禹还在那懒洋洋地吃雪糕,一只脚抽离出来,架在了另一条腿上。

他好似对越言柏的提问全无兴致,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那我可不知道,每个人的相处模式都不一样。”

越言柏说:“但是楚羡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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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徐声禹闻言看了他一眼,咧开嘴巴,明明是一个得意的笑容,却莫名带着一些挑衅的味道。

他说:“谁不喜欢我呢,阿柏?”

在越言柏过往的成长经历中,确实鲜少有人不喜欢徐声禹。

他初次见徐声禹,是在自己八岁的生日宴上。

父亲钟情于人际往来,便也要将他的生日回回办得热闹非凡。宴会上,众多亲朋好友受邀前来祝贺,包装精美的礼物一件又接一件,一时将越家宽阔的会客厅挤攘得满满当当。

他是家中的独子,即便今时是他的生日,越言柏也得摆出一副成熟的东道主风采,随着父母认识那些面容模糊的伯父伯母。

人影交错间,他看见了彼时眉毛完整的徐声禹。

他牵着母亲的手,身型那时便已经比同龄的小孩挑高不少,在一众白嫩的小豆丁中宛如鹤立鸡群。他的肌肤很深,显得眼睛愈清,这种清澈令他完全不似周围那些养尊处优的孩子。

越言柏第一眼看见徐声禹的时候,并不喜欢他。

他紧紧地跟在母亲的身边,用一种好奇且疑惑的目光打量着四周的同龄人。他那时的中文不是很好,听不太懂他们交谈的话题,只能默默倾听。

越母牵着徐声禹来到他面前,越言柏一边微笑,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他。徐声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时,发音还很是拗口,他说完便抿了下嘴唇,向越言柏露出一个不太好意思的笑容。

深色的肌肤衬得他牙齿很白,一颗小虎牙浅浅地印在唇上。

越言柏那时对徐声禹有着一种天生的排斥感,这种感觉或许来源于宴会上令他应接不暇的陌生长辈,徐声禹过于深黑的肌肤,他倾听别人时好脾气的笑容,古怪奇异的中文发音,以及看向自己的,探究一般的眼睛。

徐声禹天生情感敏锐,自然能捕捉到越言柏对他的冷淡。

然他对谁的态度都是如此,喜欢与不喜欢的情绪,只是湖上风拂的涟漪,静默而无息。

徐声禹对他的抵触浑不在意。

越、徐两家关系亲近,徐声禹也常去越言柏家中做客。越言柏待人的礼数总是周到,徐声禹装作不知他客套的疏离,锲而不舍地跟在越言柏后头搭话。

想起两人初相识的经历,越言柏也不由得附和:“你脸皮这么厚,也确实很少有人会讨厌你。”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徐声禹单以那张英俊的面容以笑意示人,便很难有人对他心生厌烦。

徐声禹便问:“那小柏当时为什么讨厌我呢?”

幼年时期的不睦几乎是二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徐声禹常拿过去的事情开玩笑,却从未如何直白地询问,小时候的越言柏为什么不喜欢他。

这就像是横亘在徐声禹心中的一道芒刺,总以半开玩笑的口吻,借着耍赖细数幼年越言柏的不近人情,仿佛当时热脸贴冷屁股的自己遭受了多大的委屈。

越言柏闻言道:“因为你念我的名字念得很奇怪,我不喜欢。”

“就因为这个?”

“嗯,而且你说话很难叫人听懂。”

越言柏随口扯了个似真似假的理由,徐声禹也并不多做追究。他小时候生长在纯英文的环境,中文确实是烂,说话的语序颠三倒四,为此闹出过不少笑话。

因为中文说不流利,很多小朋友也不愿意和他一起玩。

徐声禹只好吐槽:“不好伺候的人就连讨厌人的理由也都稀奇。”

越言柏想到幼时聒噪黏糊的徐声禹,便忍不住道:“到底是我不好伺候还是你不好伺候。”

徐声禹吃完了冰棒,或许是想到青春期越言柏跟在自己后头收拾烂摊子时任劳任怨的模样,牙齿咬着木棍,闻言便嘿嘿直笑。

越言柏也被他带着笑了两下,随后这点幼稚的情绪便迅速冷却了下来。

越言柏要回去上班,徐声禹一个人下楼去吃早餐,边吃边回吴添发给他的工作微信。天气正在渐渐变得炎热,他挽起衬衫的袖子,感到身体有些冒汗。

宿醉令他的大脑运行迟缓,徐声禹如往常那般怠工地在街区周围晃了一圈,给工作室的同事都买了咖啡,才姗姗回到办公室。

吴添已经拿着图纸在位子上等他了。

徐声禹喝了口咖啡,又逐渐进入了工作的状态。他素日看着吊儿郎当不着调的,工作起来却意外地高效。吴添将依照图纸建好的一部分建筑模型给他看,徐声禹一边喝咖啡一边核对,时间也便悄悄流逝了。

下午四点的时候,越言柏的电话打来,问他是否出发。

徐声禹几乎快忘了去越言柏家中吃饭的事情,挂了电话就让吴添早点下班。开车路过花店的时候,他还进去买了一束鲜花。

花是送给悉心为他准备晚餐的楚羡,徐声禹进门时,越言柏本人尚未回家。

他将包装好的花束递给楚羡,楚羡自然显得惊喜,弯着眉眼与他道谢。徐声禹客气道:“我来你家蹭饭,该是我说麻烦。”

楚羡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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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他面上泛起的微笑,不知为何感到些许脸热与局促。他借着插花的由头,避开徐声禹的目光,又招呼他坐下。

徐声禹知道越言柏还没回来,往厨房看了一眼:“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楚羡在一个偌大的柜子面前挑花瓶:“不用了,很快就好了。”

徐声禹上前要帮他把花束的包装拆卸下来,楚羡说:“等一等,我给你拿一副手套。”

他们两三下将花束插入白色的高腰瓶中,又将花瓶放到了一副插画的底下。楚羡回去洗了个手,出来便见到徐声禹倚靠在门口与人说话。越言柏穿着西装从玄关处进来,触碰到二人的目光,楚羡笑道:“你回来了。正好饭快好了,阿柏,你带声禹去沙发上坐坐。”

“我来帮忙。”

徐声禹却跟着他进了厨房,上来便要帮他端沉甸甸的餐具。楚羡提醒他小心,徐声禹便朝他微笑,说:“好香,闻得我都饿了。”

越言柏回卧室换了外套,出来时菜都已在桌上上齐。楚羡从酒柜中拿了一瓶香槟,问徐声禹是否要饮。

徐声禹欣然允诺。越言柏知道他昨晚出去鬼混,让楚羡替他少倒了一些酒液。

今晚的聚餐主要是为楚羡的画室牵桥搭线,几人边吃边聊,话题便牵引到了楚羡新选的画室位置上。

画室的选址并不偏僻,坐落在一处颇有名声的艺术街区当中。徐声禹与人约会时去过两次,楚羡一说地址,他便在心中有了大概的印象。

他与楚羡约了一个实地看现场的时间,酒足饭毕,楚羡看徐声禹喝了酒不便开车,便邀请他留宿在家。

“时间不早了,”他说,“客房一直都有收拾,换洗的东西都有。”

徐声禹看了一眼一旁不置可否的越言柏,想了想,说:“那就打扰你们了。”

越言柏结婚后搬出了家宅,房子也是为两人准备的新房。徐声禹过来蹭过不少次饭,却鲜少在此留宿。

装修是越言柏委托另一个团队进行设计的,或许是夫夫二人共同商议后选择的结果,风格倒不如越言柏本人那般单调。客房的吊灯顶处还有一片精致的法式浮雕,与角落的小型雕塑相互呼应,别出心裁,静谧而又别致。

徐声禹挠了挠腹部的痒意,情不自禁地观察着浮雕的纹理。

如同花束般舒展的贝壳,镶嵌在层层叠叠的珍珠当中。浮藻漫游其中,间或能见几尾灵动的鱼尾,倒是典型的楚羡的风格。

他翻了个身,熄灭吊灯,依靠着枕头入睡了。

第二天,楚羡又亲手为他们做了早餐。

徐声禹的睡相不安静,一身t恤被他滚得皱皱巴巴,刷完牙也没梳头,用手指往脑后捋了两下,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楚羡戴着围裙,正站在锅前煎荷包蛋。他仍穿一件浅色的睡衣,乌色的头发柔顺而又蓬松,带着一种精心打理的适宜。

听到徐声禹出来,他转过身问:“声禹,你是想吃全熟的鸡蛋,还是流心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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