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辑好保存了,同时上传云空间,安沐随手点开了之后的监控视频翻了两眼。
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
安沐微敛美目,拖回进度条,重新看了眼视频。
门铃灯怎么亮了?
安沐的门铃上有变色小灯,门铃按响,小灯会随着铃声闪烁变换颜色。
她出去找简以溪的空档,有人来找过她?
会是谁?
她才刚来潍城,除了简以溪,没人知道她住这里,物业管理之类的也不可能这么晚来找她。
也不可能是简家人过来收买她,毕竟人不在家,还可以打电话,她并没有接到任何人的电话。
看来只可能是简以溪。
安沐看了眼时间,22:36,也就是两个小时前。
简以溪这么晚来找她,最大可能是输液,她找不到她,就只能自己去医院了。
简以溪血管细,液体又多,滴得慢,昨天输了快四个小时才输完,如果真去了医院,这会儿应该还没输完。
已经洗好澡准备睡觉的安沐,迟疑了下,合上电脑换了衣服,拿起手机钥匙出了门。
反正也是睡不着,去看看她,了解下情况。
她不是……真傻到徒步从高铁站走回来把?
简以溪并没有在安沐家门口待多久,她第二次摸出手机下意识想看时间时,突然想起她被简向伟的骚扰电话打烦了,手机关了静音,可能是简向伟打了太多电话,直接给她打没电了。
简向伟找不到她,说不定会来安沐这边找,她蹲在安沐家门口不是给她添乱吗?
简以溪挣扎着起来,下了楼,走在两排法国梧桐下,茂密的树冠遮天蔽日,看不见星空,只有斑驳的月光疏漏在她身上。
夜风带着丝丝寒意吹过,单薄的长袖棉t吹帖在身上,她撩开乱飞的鬓发,看着仿佛远在天边的小区门口,头依然昏沉,脚步沉重又虚浮,诡异的两极反差感,只是抬手撩个头发的举动,脚下就踉跄了一下,强烈的反胃感差点让她吐了。
好难受……
爸,妈……我难受……
简以溪没敢蹲,怕站不起来,下意识歪走了两步,扶住了粗糙的树干。
越难受,脑子反而越运转的快速。
怎么摆脱这种难受的现状?
不止是身体的难受,而是心里不干不净憋闷压抑的难受。
她想离开简家!非常想,迫切的想!
该怎么办呢?
昨天还信誓旦旦要自己解决,今天就落魄到这种地步。
简以溪,你还能再没用点儿吗?!
她扶着树干捂着胸口,俯身干呕了两下,呕出了一点儿酸水,嘴里酸的倒牙,想漱漱嘴都没有水。
酸过之后是难言的苦味,她强忍着,又干呕了几下,突然按着腿笑了。
实在没力气笑出声,只能无声地笑。
她真的是太可笑了。
简家人把养父母当猴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还说那样难听的话,她做女儿的,竟然只能眼睁睁看着!甚至连正大光明喊一声爸妈都不能!
凭什么?!
爸妈连夜赶来得多着急多累,她却只能把他们重新赶走。
她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想想安沐,短短三天就闹得简家鸡犬不宁,齐利冉那样的无头案都能轻松翻案,她连离开简家这么小小一件事都做不到吗?
她有办法的,一定有的!
想想看,好好想想。
简以溪不敢蹲,斜身靠在树干,高烧让她头痛欲裂,越是思考越是要炸开了似的。
想吐……
明明这么痛苦,她为什么不能离开简家?明明……
简以溪突然睁开眼,烧得通红的双眼划过一道从未有过的幽沉流光。
有办法了!
半小时后,简以溪进了家门,简向伟他们还没睡,正在客厅为简以湖的事争吵。
简以湖刚出院,已经回房睡了,之前所有的惶惶不安,自打温巧云插手之后,她就再也不怕了。
谁让他们是她爸妈,他们不管谁管?有他们管了,她还操什么心?该吃吃该睡睡,明天该请假接着请假,等事儿过去了再回去上课,她才不要这会儿回学校受气。
简以湖睡得香,简家两口吵得凶,简以溪烧得昏昏沉沉跨进门,立马转移了夫妻俩的炮火。
“你还好意思回来?去哪儿野到现在?!”
简向伟火气正旺,桌子拍了啪啪响,也不嫌手疼。
“我发烧了,难受,有什么明天再说行吗?”
简以溪烧得眼都快睁不开了,弯腰换个鞋手都是软的。
简向伟冷笑:“下午不是说输液去了吗?输哪儿去了?!别跟我扯那么多!赶紧先把v博发了。”
简以溪勉强道:“发什么v博?”
“就发你姐的事都是误会,是安沐挑唆的!”
“我不能撒谎昧良心,我不发。”
“你踏马再说一遍!”
简向伟刚端起茶杯想喝口水润润喉,一怒之下,茶杯砸了,嗙啷一声,水带茶叶洒了满地。
“我不发。”
简以溪声音不大,却依然坚持不变,对比简向伟的大吼大叫,不仅不让人却的温和,反倒更是气死人不偿命。
简向伟还没发飙,温巧云先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