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不了口,不敢正视,不期待爱情,还能怎样呢?
站到水开始变冷,抬起右手发现已然不能活动。血随着水冲刷,血肉模糊。
用左手胡乱洗了澡,发现没有带衣服进来,于是光着身子走出去。突然很想笑,终究是哀莫大于心死。
室友和苏妤再看见我出来都有一刻的吃惊,但苏妤还是反应过来迅速拿毛巾把我包好。
室友打开衣柜帮我拿衣服。
“帮她拿点宽松的,她身上有伤。”苏妤把我死死地抱在怀里声音却听不出异样。
“去医院包扎一下手。”苏妤帮我穿衣服时说。丝毫不顾一旁室友惊异的目光。
“我自己去就好了,”终于我憋出一句话。
“废话,不然你还等着谁送你?”这女人都到这时候了还这么刻薄。
“你这样湿着头发想勾引谁呢?记得把帽子戴上。”出门前她说。
走到门口,一阵风吹得我头疼。拉上带帽衫的帽子,她还真是什么都能掌控。
还没迈出步,看见铃木桥和M相依偎着走来。她幸福地笑。
悲哀的巧合。
我迎着他们走上去,擦肩而过,未曾停留。
“端……”她还未来得及说全的称呼残留在交错的刹那,那个她固执着专属的称呼。
本应笑着祝福,却没有力气开口。埋下头眼泪滴落在穿梭的脚步中。
她有耀眼的幸福,我还是这个穿着滑板裤带帽衫的小孩儿。
到医院时,紧握的右手血流不止。医生说:“放开手。”
我抱头痛哭,忍着刻骨铭心的疼打开右手。
病了三天,足不出户。身体逐渐恢复,只是右手仍然缠着纱布。每天看到手上的伤,我都会奇怪为什么学校还不来处理我破坏公物的事。室友被那天的我吓到了,一口咬定我是中了蛊惑。
出乎预料,那天之后,我没有想象中的悲痛欲绝,只是想不起来那场感情,又或者是根本无法进入。心理学上说压抑会被前意识回避。不知道对于铃木我到底是爱得不够还是情到深处。相濡以沫,抑或相忘于江湖。
五月四日,苏妤打电话邀我明天跟他们去春游。
“我手还没好,不去了。你们好好玩吧。”
“可是我想你去。”幽然倔强。
“……”
“明天早上7点出发,后天晚上回来。明天见。”
我不确定自己能若无其事地跟铃木桥相处,那天在楼下的相遇已经输掉了我残留的自尊。我想M也是知道些什么的。好笑的是,我们甚至从不曾发生什么。
五月五日,迟到10分钟。苏妤站在车前面无表情。
“对不起我迟到了。”
“什么理由?”
我举起右手,无奈:“只有一只手,动作慢了点。”
她忍不住笑了。
“你笑容很美。”这是真心话,“我能上车了吗?”
上车后一眼就看见铃木。即使不去想起,目光的习惯还是改不了。她旁边坐着M,依旧目空一切。铃木看见我,一直看,没有任何表示,也没有收回目光。
自嘲地笑笑,什么状况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今天真不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