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她恐慌的是,肚子阵痛起来,好像真有什么在流逝,要离她而去。
是孩子。
沈赫荣急的往殿外呼救,捂着肚子一点点往外爬。
却无一人应答,是死寂,空荡的四周一下变得充满了未知的恐惧,整个头皮都发麻起来。
这会又是晚上了,她害怕的盯着殿门,就怕还似昨晚般有那披着人皮的魔鬼进来。
像是应了她内心所想,殿门‘嘎吱’一声轻启,她眼里落入了一双黑色的官靴,和青色的衣摆,猛地抬眸和那温柔而清澈的眼对上,她那低呼卡在喉咙里吓得发不出。
“娘娘你怎么了。”储寒一张清秀的脸紧张的将她整个揽进怀里,摩挲着她的身子检查着。
嘘寒问暖细致的无微不至。
那微凉的指腹似毒蛇腻滑而冰冷的触感,危险至极引起人皮肤阵阵颤栗,沈赫荣轻颤着身子,她痛苦的轻咬唇,泪眼戚戚。
她攥紧了储寒宽大的衣袖,哀求道“救救我的孩子,它要走了。”
“是吗?”他讶异道,又温柔道“这孩子如此折腾还在,可真是命大的好孩子呢,那在下帮你留在肚子里好了。”
说着抱着沈赫荣又往床上带,轻纱罗绸的床幔被放了下来,里面又是锦帐春宵恋不休。
也许沈赫荣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再也不能去烦扰林筎阴了,毕竟自顾不暇不是。
在外殿的的黑暗中,隐约站着一个人,她穿着寻常的宫女衣装,就立在角落静静听着里边的动静,抬眸处三四个人倒了一地,这宫里静悄悄的最适合阴暗的邪魔滋生了。
珊儿扯起一抹冷笑,抬步离去。
这夜色还很长,白蒙蒙的月亮被薄云隐去了大半,宫殿里藏着为人所不知的许多秘密。
第二日
林筎阴醒来的时候,也睡得昏天黑地,天又暗沉了下来。
这梦做的长,人也跟着睡久。
然而她怔愣在床上微睁着眼睛不肯动弹,因为梦里的一切是如此的真实,连她没去过的皇帝寝宫都看的一清二楚不落下一处,还有梦里他们的神情样子,都不似造伪。
二十岁的温筠玉,还如现在般的阴鸷冷冽,气息强横而拒人于千里外。
唯一不同的是,又多了一个她。
想到这里,她自脖颈间将那玉扳指扒拉出来,指尖是温润细腻的触感和玉泽,这个是温筠玉亲手给她的那个,她梦到的都是他的回忆和过往,都被这东西带她入梦一一感受。
她又翻着手,将里头毫毛刻的‘筠玉十三’看了好几遍,指尖摩挲着。
心里复杂万分,同时又夹杂着微微的惊喜与庆幸。
“娘娘,你醒了,都睡了一天了。”红月听着林筎阴醒来的动静,进来伺候她起身。
因着看她睡得沉,便也不敢叫醒她。
林筎阴乖觉得任由她擦拭,嘴里还担忧的问道“昨日死了两个宫人,可有出事。”
毕竟给人发现她半夜走在外头还遇上这等事情,估计今生是走到头了。
红月平缓的声音似乎带笑“哪能呢,属下的手脚干净,没留下马脚。”说着,手中也不停,帮她擦拭好,又扶着她下床榻用点晚膳。
“今儿早上那两人的尸体浮在湖水,说两人是对食闹了口角,出了这等事情。”红月把听到的消息又简单的说了一遍。
不过皇宫里死人实属平常,卷了草席一盖,拖到哪里去扔也不会有人探究。这不就草草了事,石头落入池子,响一声,过后啥动静也没有。
“这便好。”林筎阴一颗心吞进肚子里,安心的坐在桌子上用饭。
一天没吃的她,肚子是真的饿狠了,吃饭也比平常快多了,一桌子的菜也不挑,香甜可口很是开胃。
她心里惦记着温筠玉,吃完饭又慵懒在榻上想他好看的眉眼,想着他现在在干嘛,她笑起来,眼睛里含着细碎的星光。
这浑人,现在越来越招人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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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是魔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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