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以后你嫁给太子,叫他把这些都送你。”
她年轻时便内定为未来的太子妃,经常被昭贵妃传唤进宫,昭贵妃有的珠钗玉簪镯子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那日林筎阴来请安时头戴的那个红步摇便是昭贵妃生前喜爱之一。
兜兜转转没落到她手上,竟然给短短相识不久的女人拿去了。向她讨要,竟然如此不知好歹的婉拒了。
婉清气很了,才对林筎阴下的手。
温筠玉听到了熟悉的字眼,一下钳制住了她的手,阴鸷的眼眸中酝酿着肆虐的暴戾,里面的狠辣不容人忽视,灼灼得打在人身上,连灵魂都颤栗的烧起来。
婉清看得清楚仔细,瞳孔惊惧的紧缩起来,梗在胸口的气压着上不来。
那一瞬的杀意达到的最盛。
她知道温筠玉是真的想杀她,那满身不作伪的杀气如何骗过自己。
谁知他突然勾唇一笑,笑意没有达到眼底,里面是冰凉的寒潭。
婉清感觉他要抽身离去,一把攥紧了他的衣袖,她快意的笑,不甘的回视“你的心肝这会估计在皇上的龙榻上,你去也来不及了。”
谁的心思不龌龊歹毒,连煜烨的心思她都估摸着门清。
这会能拖上一会是一会,不过侍寝的牌子已经事先隐瞒众人在敬事房记录在案,总归不能跑了。
等林筎阴真成了皇上的女人,她倒要看看温筠玉还能不能带她一如往昔。
同样成了别人的女人,林筎阴又何德何能让他呵护在掌心,而自己他却不能理解呢,明明她嫁给皇帝也是无奈之举,家族的兴衰存亡都系在她一人之身。
不是她嫁给皇帝,是她代表着愿意前朝归顺于新帝的世家们,向皇帝表达着忠诚。
“皇后,你很好,你那仅有的天真别用错了地方。”温筠玉替她整了整云鬓,又凑近她耳边轻声低语“不然你会伤心的。”
他呵笑。
拂开她抓住自己袖口的手,再没有迟疑的转身离去。
婉清站在清冷的大殿中,心里漫上苍凉,他那背影渐渐远去,看似镇定自若的步伐中带着几不可察的紧张和慌乱。
乐礼姑姑从角落里走出来,静静看皇后的背脊挺直而瘦削,明黄的凤袍之重压的她渐渐吃力,却依旧要维持着它独有的端庄华贵来。
她服侍了皇后婉清这么多年,也多少知道皇后对这个温筠玉的态度不同寻常。
想着前些日子进宫的琬妃,乐礼姑姑心中一叹:这么多年也过来了,现在确是按捺不住了。
明宣殿中
“琬妃娘娘”
裕和快步的走进来,面带急色,他还待说些什么,就给身后跟进的五六个太监宫女挤开了位置。
林筎阴一惊,瞧着情况似不对,腾的立起来,一身华丽的宫装自带威仪,煞是冷艳端方。
她轻皱眉头,面色不善的低叱道“何人造次!”
“回禀娘娘,小的乃敬事房的管事,皇上招您今晚在乾心宫就寝。”那太监管事恭敬道,动作却显得急。
这毕竟是琬妃,这侍寝就是受宠,面子可要给的,也不敢得罪。
底下五六个太监宫女手上都托着寝衣、被巾,和沐浴净身的用具,瞧着就是要带她走了。
“本宫这自有浴池,还望行个方便。”林筎阴如是说道,希望能拖延些时间。
“娘娘,这侍寝若在您宫里那自然看您着意了,这去了乾心宫可就大不相同了,一切自有定例,可别误了时辰。”那太监好一番解释又催促道。
不在明宣殿侍寝,是为何?
而且这秘旨来的又快又急,根本连一点准备都没有,意在打的她措手不及。
林筎阴心中有疑问隐约还带着点害怕,面色却淡定如常,伸手接过那太监管事手上的秘旨,什么话也问不出了,只能跟着去了。
一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娘娘。”裕和在后面紧张的唤她,想跟着去,却被几人拦了回去。
他也是捉摸不透,他干爹曹敬霖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平日里皇上有什么动向,一般第一时间这边就能知晓,这次竟然无人来通报,皆被蒙在鼓里。
倒是红月依旧镇定,转头就跟在后头出了明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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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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