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两人同时愣住,呆滞地互望了几秒,沈棠的耳根腾地烧红了,慌忙一手捂好浴袍,咬牙冷笑:“好看吗?”

纤瘦匀称的身体被浴袍遮住,只露出半截雪白的手腕,指尖粉红。季归鹤心头莫名一跳,想别开脸,又觉得不对。

都是男人,看看又怎么了?

抱着这个念头,季归鹤往门框上一靠,好整以暇:“好看,当然好看。投怀送抱后直接上门?沈前辈客气了。”

沈棠三两下系好腰带,脸色微沉:“少给我阴阳怪气,你从哪弄来的钥匙?”

“我也想问你哪儿弄来的钥匙。”

两人的私人领域意识都重,四目相对,眼神不善。

气氛僵持,一触即发——直到沈棠打了个喷嚏。

他的眼眶微红,自觉这样丢脸,下颔一昂,扬出条傲慢的弧线:“出去。”

季归鹤盯着他发红的眼眶,原本有点小心软,一听这语气就不爽了:“我的房间,凭什么我出去?”

沈棠冷笑:“这是你家开的,哪儿都是你的房间?”

“你出去。”

“你出去。”

“凭什么?”

“凭什么?”

眼神交锋,杀气腾腾。

即使察觉到了不对劲,沈棠也不想先退却。

季归鹤更是如此,大少爷的字典里就没这个词儿。

于是季归鹤干脆反手关门,钻进浴室。沈棠黑着脸坐在床头,吹干头发。

——只能他先滚!

俩人脸色臭得各有千秋,心态倒是出奇的一致。

二十分钟后,沈棠和季归鹤躺在了一张床上。

理论上,这是件地球毁灭都不可能发生的事。

实际上,这件事就是这么平平淡淡地发生了。

可见地球是不会毁灭的。

两人望着天花板,一起思考人生。

单人床太窄,两个大男人躺着,难免磕磕碰碰。

没多久,矛盾就爆发了。

季归鹤哪睡过这种小床,被挤得胸口发闷,给了沈棠一肘子:“挪挪。”

沈棠礼尚往来,蹬了他一脚:“别越线!”

“我要掉下去了。”

“那感情好,顺便滚出去。”

季归鹤沉着脸关了灯,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十秒后,争执又开始了。

“被子挪过来点。”

“嫌冷就滚出去,这是我的房间。”

“你他妈手碰哪儿?”

“你脚靠过来干嘛?”

“……”

“……”

沈棠背过身,由衷地赞成某个营销号的发言——季归鹤生来就是克他的!

怒而摸出手机,冷着脸上小号去转发那篇微博。

季归鹤也背过身,刷了刷小号微博,正好看到个产粮优质的剪辑大手子唏嘘:别人家的cp好歹有点甜甜的互动,我们家cp不打起来就算好了。

不好意思。

季归鹤心想。

你萌的cp现在正躺在一张床上发呆。

手机是慰藉人类心灵的良药。

俩人平静下来,沈棠的脑门还发着热,药里有安眠成分,现在也起了效果,不一会儿就生出困意,挣扎了会儿,还是睡着了。

半晌没听到沈棠有动静,季归鹤转过身,嗅到一缕梅香。

清冷幽淡,钻入鼻腔,还混杂着一丝果子的清甜。

季归鹤轻嘶了口气,想起这是沐浴露的味道。

到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他正和沈棠躺在一张床上。

沈棠的感冒还没好,体温偏高,那缕香气便变得愈浓,无孔不入。季归鹤默念了几句佛,疲惫迟钝地涌上,没一会儿,也在这清幽的香气里闭了眼。

隔天俩人是在咚咚咚的敲门声里一起醒来的,季归鹤朦胧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抱着什么。

低头一看,是一双白皙的足,细腻莹润。

季归鹤:“……”

敲门声绵延不绝,不知何时蹭到床尾的沈棠起床气发作,一脚蹬到季归鹤脸上,嘴里含糊不清地咕哝了两句,钻进被子里睡得更香。

季归鹤黑了脸,推开沈棠,下床去开门。

提着早点的小助理笑脸还没摆出来,一见季归鹤,五官立刻扭曲,嗓音都变了调:“季……我沈哥呢!”

季归鹤靠在门口,浴袍没系紧,松松垮垮地露出小片紧实的胸肌,冷着脸指了指里面:“还活着,去领。”

方好问紧张得毛都炸了,飞快扑进屋,见沈棠满脸迷茫地从被窝里钻出来,脑子里惊雷轰隆,冒出四个字——酒后乱性。

不、不是吧?

沈棠的起床气不重,毕竟开始拍戏后,避免不了起早贪黑。

只是昨晚睡得意外的不错,爬起来后目光呆滞,足足半分钟,才找回意识,一巴掌扇到方好问脑袋上:“瞎琢磨什么。”

话毕,又瞥了眼门边的季归鹤:“要么出去,要么关门,我不想给人拍到你衣衫不整靠在我门边的照片。”

季归鹤关上门,正要反唇相讥,门再次被敲响。

这回进来的是季归鹤的助理,大名陈涉,也有人戏称他陈胜。陈涉身后还跟着几个人,似乎是客栈的负责人,见到季归鹤就不住弯腰:“真的十分抱歉!季先生,您的房间是隔壁209,老先生眼神不好,看错房间号,把208的备份钥匙给您了。”

季归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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