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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嘉顺行走在一片潮湿的黑暗之中,他看不到光点,也闻不到风。磨砂质感的“嘶嘶”声,和好像是用指甲在黑板上用力剐蹭的尖锐响声混杂在一起。鳞片摩擦地面的声音划开空气中一切其他杂音和咸腥的海水味,粘腻地传入他的耳朵里。
不对,袁嘉顺低下头——两只暗黄色的眼睛就像玻璃球那样无机质,上面倒映着袁嘉顺的身影,湿滑粘腻的触手紧紧缠绕在他的手臂上,皮肤似乎被隐藏在触手下尖锐的牙齿刺破,阵痛难忍。而袁嘉顺在低头前却毫无察觉地在这片黑暗中行走了许久。
是捕食者的毒素麻痹了他的神经,在这片黑暗中,仅存的另一个生物居然成为了袁嘉顺精神上的依靠。袁嘉顺抬起手臂,将那只冷血的捕食者抱在怀里,与它相拥而眠。
“阿顺。”
袁嘉顺麻木地抱紧了捕食者,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
“你在听吗?”
“啊!”袁嘉顺猛地回过神来,环顾四周。
雪城一只手抓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拿着游戏手柄,脸色担忧地坐在他身边:“你没事吧?脸色好差啊,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我没事儿。”袁嘉顺有些僵硬地回答,他随手抹了把额头,手背上沾了一层冷汗。他干笑两声,“没事……”
雪城欲言又止,顿了会儿说:“你不喜欢这个游戏,那我们换个玩吧。”
“不用找了。”袁嘉顺阻止了雪城去找卡带的动作。他看着屏幕上格斗游戏的画面,他操控的角色倒在地上早就被KO。袁嘉顺撑着膝盖起身,“今天就先不玩了吧。”
“那我去泡茶!”雪城赶在他先一步,疾步向厨房走过去,却被袁嘉顺一把抓住手腕:“不用了,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雪城没有回头:“今天……还很早。”
“墨渚今天会早回来。”袁嘉顺回答,但又突然觉得很没意思,他不想再让两人之间的关系不明不白,于是他改口,“我以后也……不会呆到太晚了。”
“是罗弥鸥跟你说了什么吗?”雪城仍然背对着袁嘉顺,但袁嘉顺发现雪城的手臂用力,手心里纤瘦的胳膊变得硬邦邦的,青筋暴起。
“没有,他没说什么。”袁嘉顺摇头否认了,他松开手,“那我先回去了。”
雪城的胳膊滑到身侧,还脱力地晃了晃。转过身时,雪城已经笑了起来:“嗯,那我送你到门口。”他的笑容无可挑剔,还是那么赏心悦目,还是让袁嘉顺觉得体贴温柔。
袁嘉顺被雪城送到门口,他穿好鞋对站在门口的雪城说:“那我走了。”
“记得替我向墨渚问好。”雪城笑着挥了挥手,在袁嘉顺转过身前快速道,“我们这样还挺像偷偷谈恋爱哦。”
袁嘉顺没有回头,穿鞋的动作也顿住了。
看见袁嘉顺极度僵硬的背影,雪城笑了声,“开玩笑的,你当真了?”
袁嘉顺肩颈的肌肉缓缓放松,也跟着笑了:“别开我玩笑了。”
“我有些困了,那你先回去吧。我就不送啦。”雪城打了个呵欠,目送袁嘉顺走出花园后便关了门。而袁嘉顺站在花园门口,就只是静静地伫立在那儿,足足呆了二十多分钟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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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天空,一阵阴风吹过,鸦黑的树叶就像婴孩击掌那样沙沙作响。路灯突然“滋滋”闪烁着亮起,原来是已经过了六点。
袁嘉顺背着电脑包加快了脚步,踩过忽明忽暗的水泥路。从雪城家回去需要经过一片绿化带,穿过去便是比较安静的住宅区。和时时刻刻都充斥着生活音的老城区不同,这种地方一旦过了上下班的高峰便没了人影,只能偶尔隔着厚厚的房子听到两条街外的鸣喇叭声。
袁嘉顺总感觉没有由来的心慌,他承认是自己放纵了与雪城之间不正确的关系成长至今。他不是傻子,感觉得到雪城对他态度上若有似无的暧昧,也察觉得到自己心境上的改变。他无法追溯是什么时候对雪城产生了不一样的想法,是在约定每天都去见雪城时,还是在以为雪城要自杀时心急如焚地冲到他家里去,亦或是更早,早在水镇那次,他说要雪城去他老家玩时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袁嘉顺不知道,但是当雪城刚才说“像是在谈恋爱”时,“谈恋爱”这三个字轻轻敲在他心尖儿上,末了还在上面挠了一下。
袁嘉顺在那一瞬间愣住了,他想回头去抓看看雪城,但在他动作的瞬间,他想到了墨渚。这不仅仅是背叛,也是对雪城的不负责。
好在雪城用玩笑的语气把这件事儿带了过去。不过也不能说“好在”就是了,袁嘉顺想起雪城的语气就觉得胸口闷闷的,好像堵了个仙人球在气管里似的,喘不过气来。
他停住脚步,用力挠了挠头发。
“操!”他大骂一声,在内心又痛骂了自己一顿,打算回去跟雪城好好说开这件事情。可他一回头,就觉得眼前视线一晃,他似乎倒在一个人的怀里,头上传来隐隐阵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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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回神时,袁嘉顺感觉浑身都在微微晃动。
', ' ')('他的背后硌着冰冷的硬物,随着他身体的晃动,弄得背上阵阵钝痛。他缓缓睁开眼睛,这个过程十分艰难,因为他的右眼似乎被什么东西黏住了,像是液体在皮肤上凝固时那样,硬巴巴的结成一块,扯动时碎裂开来,割得皮肤生疼。
“呃、疼……”
袁嘉顺喊出声时连嗓子都哑了,他还听到自己粗喘着发出呻吟。
“宝贝,醒了?”陌生又熟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一道湿润温热的触感在他右眼上晕开,袁嘉顺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男人禁锢着他的腰,将他翻了个身。
“呃啊!”袁嘉顺察觉自己的后穴被插满了,随着翻身的动作,巨大的性器在体内转了一圈,没有充分得到润滑的穴肉几乎要被撕裂。袁嘉顺痛苦地嘶吼着,勉强跪住。
他这才看清自己周围,脏兮兮的白色墙壁,一块块瓷砖之间的缝都变成蜡黄色的,头顶上开了扇透气窗,封着一排铁栅栏。袁嘉顺头疼得都麻痹了,此时跪在一个马桶上,被紧紧按着脖子摆出一个跪趴的姿势,屁股里头插着男人炽热的肉棒,狠狠抽插着。
“你、放开我……”袁嘉顺努力支撑着自己的体重,撕裂的痛和波涛汹涌的快乐就像被扔进榨汁机里的两种水果,在男人疯狂的攻势下再也分不清彼此。
“宝贝真的不乖。”男人轻轻啃咬着袁嘉顺的耳廓,惩罚似的用力撞了他两下,又在他的臀部上重重打了两巴掌,“明明说了不会离开我的。”
袁嘉顺低吼一声,一时间想不起来男人说的“不会离开”是自己何时答应的,但就算是他答应了,也不过是迫于男人的淫威做出的虚与委蛇。他想起刚才自己被打了后,应该是被男人拖拽进了附近的公厕。
“别……别碰我……”袁嘉顺头抵在水箱上,咬着胳膊才没叫出声。
“别咬自己。”男人掐着袁嘉顺的下巴,把他的脸掰过来亲吻他。
唇舌之间发出渍渍水声,一吻结束袁嘉顺就一口恶狠狠地咬在男人手腕上。隔着一层衣服布料,袁嘉顺尝到了血的味道。浓浓的铁锈味在他嘴里晕开,袁嘉顺有些疑惑,他虽然用了极大的力气,隔着衣服也能咬破皮吗?
“呵呵,宝贝是属狗的吗?”男人被咬了也不生气,他狠狠一把捏住袁嘉顺的脸颊,逼迫他松口。他往袁嘉顺嘴里塞了团布料,咸腥的粗糙不了抵在舌面,袁嘉顺发出“呜呜”的低吟。男人好笑道,“还真是小狗,都会哭了。”随后报复似的在袁嘉顺肩膀上用力咬了一口。
“说过永远陪着我,却总想着离开我。”如暴雨般的巴掌落在袁嘉顺腰背一直到臀尖,留下层层叠叠的红印。
“看不出来宝贝也是个多情种,嗯?”男人调戏似的捏了捏袁嘉顺的后颈。
“之前有婊子陪你,然后有我,嗯……别逃嘛。”男人掐着袁嘉顺的性器,威胁似的捏了两把,“再逃,我就给你割了。”袁嘉顺本来还想往前爬两步,听男人语气认真,便只好趴好了接受男人里里外外的侵犯。
“被我搞了,怕婊子不要你了,先去找下家了?”男人见他乖觉,笑了起来,“叫什么来着?……雪城?你品味怎么这么差啊,一个两个找的都不男不女的,第二个还被人搞过,哈哈。”大概是被袁嘉顺突然收紧的穴道取悦了,男人的动作加快。
袁嘉顺心下大骇,还未想通男人是怎么知道雪城遭遇的事情,便听男人继续说:,“你说我要是把他被搞过的事儿公布出去,他会不会崩溃?”
等了一会儿也没等来袁嘉顺的回答,男人才想起来他的嘴被堵住了。笑着取下袁嘉顺嘴里的袜子:“对不起对不起,忘了。”
“操!”袁嘉顺呸了两声,大喊得破音,“你敢?!”
“嗯?我怎么不敢?”男人趴到他背上,暧昧地吹了口热气,“我都敢在这里搞我家宝贝了,我有什么不敢的?”
袁嘉顺被操得呜咽,被迫压下身子。他想到了雪城崩溃的样子,想到雪城和他一起时露出的笑容,想到了刚才离开前雪城落寞的笑容。袁嘉顺终于还是低了头:“求、求你……”
“嗯……这才乖。”男人在袁嘉顺头顶奖励了一吻,射在了最深处。
临走前,男人蒙住袁嘉顺的眼睛,对靠在马桶上失神的袁嘉顺说:“宝贝,别总想着逃走了。”
过了好久袁嘉顺涣散的眼神缓缓聚焦在肮脏的地板上。大大敞开的两条蜜色大腿间,深红的肉穴张合着吐出精液,落尽泛黄的马桶里。
袁嘉顺的手指伸出,又握成拳。他飞快地穿好衣服,努力站直了走出那间公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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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墨渚不出意料地坐在沙发上。
“回来了。”袁嘉顺疲惫地拖着身子打算上楼。
“袁嘉顺。”墨渚喊住了他,“你今天去哪了?”
袁嘉顺没有回头:“去见了朋友。”
“雪城?”墨渚问,声音听不出悲喜。
“啊……嗯。”袁嘉顺没有精力编造谎言,接着他听到身后传来“咚咚”脚步声。不等袁嘉顺反应,他
', ' ')('就被墨渚一把推到墙上。墨渚掐着袁嘉顺的脖子压在了他背上。
“操,你发什么神经?!”袁嘉顺下巴直接撞在墙上,疼得一声哀嚎。
墨渚不回答,他把袁嘉顺两手反锢在后腰,一把扯开他的衣领,露出那个血淋淋的牙印子。墨渚的一双眼睛霎那间染上血色,他撕扯着袁嘉顺的衣服,更多鲜红的巴掌印和掐痕露了出来。蜜色健壮的肉体几乎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布满了各种痕迹。
“你他妈放开我!”还未褪去的恐惧重新向他袭来,袁嘉顺挣扎起来。挣扎期间他一手肘怼在墨渚肋骨上,发出一声闷响,光听声音都会叫人以为墨渚是不是被敲骨折了。而墨渚一声都没吭,粗暴地扯下袁嘉顺的裤子,两根手指插进袁嘉顺刚被侵犯过还湿润的后穴里。
“我操你妈,墨渚!”袁嘉顺惊愕地绷紧了背脊,用脚狠踹墨渚的小腿,除了第一下都被躲开了。
墨渚捅了几下,白色的液体被手指带出来。他目眦欲裂地瞪着自己的手指,一不留神就被袁嘉顺打了一巴掌。
“滚!”袁嘉顺怒吼道。
墨渚愣了一瞬,才用干净的手摸了摸自己被打肿的脸。
袁嘉顺那一巴掌下去就后悔了,可他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见墨渚点点头。墨渚半边脸通红,僵硬地转过身,他的手上还沾着污液,一瘸一拐地缓缓下楼离开了。
大门阖上,发出“咔哒”一声。
袁嘉顺缓缓滑座在地上,他没有去管在刚才的缠斗中被撕扯得凌乱的衣服。
他感到冷,可下身疼得他无法屈膝抱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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