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小把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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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袁嘉顺感觉自己在一个怀抱里。他看到自己的手伸向更深的漩涡中。从那片漆黑里向他伸出一条雪白的胳膊,那条胳膊上布满了粉色的疤痕,淌着鲜血却努力握住他的手。被黑暗吞噬的那个人从漩涡中挣扎出来,袁嘉顺这才发现他竟是雪城。

他回过身,发现抱着自己的是那个男人。他挣脱怀抱,抓住雪城向他伸来的另一只手,两人身处的空间便如同打碎玻璃那般碎裂开来。

受伤的身体将两颗心牵到一起,袁嘉顺看着雪城水润润的柳叶眼,心脏沉入一片温暖的液体,静静跳动。

袁嘉顺在一股小米粥的清香中睁开眼来,谷物的味道伴着大豆的香味充满了雪城无机质的屋内。他艰难地撑着身子,揉了揉眼睛。雪城已经不在床上,他原本躺着的地方也已经散去了温度。

“雪城?”袁嘉顺喊了一声,见没人回答,他便撸了把头发下楼去了。

厨房里,雪城熟练地盛出飘香的早餐,放在雪白的小碗里。他见袁嘉顺下楼来了,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早上好。”

袁嘉顺一瞬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错觉,仿佛这是他的新婚日,雪城则是他的妻子,早早起来只为给他准备早餐。说白了袁嘉顺本是个直男,没遇到墨渚那般国色天香的男人,这辈子估计就是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老老实实度过一辈子——仔细一想,眼前这个“媳妇儿”也是个男的。

玩笑归玩笑,袁嘉顺随即就觉得十分抱歉。他看到了雪城脖子上刺眼的红痕,想起雪城的遭遇。遇到那种事情,昨天哭得那般崩溃,却还是一大早就起来做早饭,连带着雪城坚强的笑容都令袁嘉顺由衷地感到心疼。他看着雪城这样,心都快碎了,一个箭步上去帮雪城端起餐盘:“我帮你吧,你……多休息会儿。”

“谢谢,我可以的。”雪城也不推辞,只是帮衬着一起做事儿,不一会儿餐桌上便摆满了一顿丰盛的早餐。白碗里盛着金黄的小米粥,颗颗粒粒黄色的小球被炖成糊状,看上去甘甜可口;柔软的面皮透出莹莹绿色,白白胖胖的挤在盘子里;黑色的马克杯里米白的豆浆飘着一层薄薄的泡沫,加入一小勺糖便是最好的早餐伴侣。

袁嘉顺尝了一口,眼睛都亮起来了。他眯着眼睛,嘴里塞了一大口包子:“太好吃了吧!雪城,你这手艺真是绝了。哪个姑娘要是嫁给你,一年就能胖个十斤。”

雪城被袁嘉顺逗乐,抿了一口小米粥:“你就别挖苦我了。”

“说真的,不开玩笑。”袁嘉顺三两口解决了个包子,还是意犹未尽。雪城看出他的小心思,又给他夹了个包子,袁嘉顺不好意思地笑着,“你别这样啊,你多吃点,太瘦了!”

“……我太瘦了吗?”雪城低头看了眼自己细白的胳膊。

“啊?我就那么一说,你别当真啊!”袁嘉顺连忙补救,“你现在也挺好的,我就是怕你这么瘦,把自己给饿坏了!别又跟大学那会儿似的,怪吓人的。”

袁嘉顺没有明说是哪一次,但雪城心神领会,微微一笑:“不会的,我有好好吃饭。”他像是证明自己吃得不少,又舀了两勺小米粥进嘴里。再次开口时,他嘴唇上还黏着一层粥,看着可爱极了,“阿顺……谢谢你。”

袁嘉顺愣了一瞬,大方地笑了声:“我当什么呢!没事儿,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不要跟我客气昂。”

“嗯,谢……”雪城下意识又要道谢,瞄到袁嘉顺的表情,才又憋了回去。他咬了口包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一脸犹豫地把包子放回盘子里,捏着手指,“那个,我不知道我该不该管这么多……”

“嗯?”袁嘉顺喝了口豆浆,挑起一边眉毛望着雪城。

“我就是觉得,你被……嗯,你遇到这种事情最好不要告诉墨渚。”雪城犹犹豫豫地开了口。

“为什么?”袁嘉顺不解道。虽然他也在犹豫,但是如果把自己放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要是有人被强暴了,他一定是会鼓励受害者同家属或者恋人商量,一同度过难关的。也就是他是亲身经历了,才会在这儿矛盾。可他完全不明白雪城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和你们交情那么长了,我知道你们的关系自从那件事开始就一直……不算很理想。”雪城顿了顿,看到袁嘉顺的脸色还不算太难看,这才继续说,“我听说你们最近关系应该缓和了一点,是这样吗?”

“嗯。”袁嘉顺点头。

“那我觉得……在这种好不容易和好了一点的时候,你去告诉他你被……”雪城低着头微微耸起的肩膀昭显着他的焦虑,却还是长吐一口气坚定地看着袁嘉顺的眼睛,“你们的关系会再次疏远的。”

袁嘉顺脸色煞白,雪城见状跑到他身边,半蹲着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你现在瞒着他,等你们关系稳定一些了在告诉他也是一个办法啊。那时候你的心情也会稳定很多……我不是说让你一个人压抑这些事情,但是你也可以来找我……我们遭遇相似,我觉得我能成为一个很好的聆听者的。”他抱着袁嘉顺,拍了拍,“我不想再看到你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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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袁嘉顺感觉鼻子酸得厉害。雪城能不计前嫌给他提出建议就已经足够令人感动了,没想到他居然还愿意陪自己度过困难。袁嘉顺在昨晚给雪城讲出自己的经历时,袁嘉顺知道那是怎样一种感受:仿佛把身上的衣服、乃至皮肤都一层层剥掉,展示出血淋淋的伤口。

他回抱住雪城,重复道:“谢谢。”

离开雪城家时,袁嘉顺告诉雪城:“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雪城回以微笑:“你也是。”

回到家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沙发上那一团被子。当对上那双写满了不满的眼睛,袁嘉顺心慌得很。无论原因如何,虽然这听起来很怪,但他的确在男朋友的前男友家里过了夜,反而把男朋友留在家里晾了一晚。

袁嘉顺下意识看了眼手表,脱口而出:“你怎么还在?”

“什么?”墨渚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从被窝里跳出来,两只光裸的脚丫子踩在木地板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希望我在家吗?”

“哎,小心着凉。”袁嘉顺扔下手里的东西,冲到墨渚身边,心疼地抓住他两只脚丫子塞进怀里揉揉,“这么冷,怎么不穿袜子?”

“你别搪塞我,回答问题!”墨渚气呼呼地收回脚,盛气凌人地瞪着袁嘉顺,似乎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就会大发雷霆。

“渚渚……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袁嘉顺无奈道。

墨渚一愣,这才想起二人做过的约定,别扭地低下头:“……对不起。”

“嗯,没事。”袁嘉顺想起还有大半小时就要上班了,连忙进卧室换了件衣服。

出来时却看到墨渚还坐在原地,一副被抛弃了的小猫的可怜模样。墨渚头顶的毛发乱糟糟的,这里翘起一根、那里弯了一撮,平时一向充满灵气的桃花运这会儿打不起精神,恹恹地垂下睫毛。

“渚渚,你很困吗?”袁嘉顺话刚问出口,就感觉灵光一现,“你……等了我一晚上?”

墨渚没有开口,却执拗地别过头不看袁嘉顺,默认了袁嘉顺的猜想。袁嘉顺顿时自责得不行,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出去夜会小情人,而把恋人抛掷脑后的渣男。在他和“小情人”快活逍遥一夜时,他可怜的小男友在家里独守空巢,痴痴等他回来。一想到墨渚裹着被子蹲在沙发上的样子,袁嘉顺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对不起,对不起。”袁嘉顺蹲在墨渚膝间,抓着墨渚的手掌轻轻安抚,“我真的不知道……你怎么不先睡呢?”

“哼……”墨渚低着头,从袁嘉顺的角度能把他那张委屈的小脸看得一清二楚。卷翘的睫毛微颤,像法国娃娃那样精致的脸庞此时看上去脆弱得仿佛一弹就能落泪。墨渚泪眼双双对对,“你还问我。”

“对不起嘛……”袁嘉顺替他擦擦眼睛,心都要碎了。

“你去找雪城就算了,还去他家。去他家我也忍了,你还在他家呆了一晚!”墨渚愤愤地咬了一口袁嘉顺的手指,贝齿细细斯摩着,“有什么问题,是他自己不能解决的?一定要你去陪他才行?”

袁嘉顺想到昨晚雪城脆弱的模样,而且这事儿实在不是能假借他人之口公开的,便决定帮雪城隐瞒事实。至于他自己的事儿,他想起雪城今早的建议,斟酌片刻后还是摇摇头:“不是什么大事。”

话音刚落,他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果不其然,墨渚的眼里愤恨极了,几乎能烧出火来:“不是什么大事你还陪他一晚上?”

“不是,就是不太方便说……”袁嘉顺心虚地错开眼神,自然没看到墨渚眼底的失落。

“哦?不方便跟别人说的事情,他为什么要找你?”墨渚咄咄逼人,一点点逼近袁嘉顺。

“你别这样,我就是陪他说说话。”袁嘉顺有些百口莫辩的感觉,“他需要个人陪陪他。”

“需要个人还是需要‘你’?”墨渚冷笑一声,随即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有点过了,收敛怒气道,“你不愿意告诉我,我当然不知道你们到底说了什么。但是雪城好端端一个大男人,我实在不知道他有什么一定需要你来陪他解决的问题。”

“再说了,他有什么问题那也是他的问题。你让他自己解决不就行了?”

袁嘉顺哑了声,一瞬间大脑困惑极了。雪城好歹是墨渚的前男友一个多月前再次遇见雪城时,墨渚也是表现得欣喜、积极的,甚至一度让他误会了二人还在互通私情。袁嘉顺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仅仅过了一个多月,,墨渚就能对雪城这么冷漠,甚至是带着反感的。他总觉得这之中有什么蹊跷,却始终抓不住串联这一切的线索。

他摸着墨渚的手腕,下意识地开口:“可是……雪城需要帮助啊。”

墨渚的手腕是白皙干净的,没有一根多余的青筋,连骨架都是完美的。而雪城的不同,他白玉般的手腕上有一道丑陋的疤痕。粉色的小蛇从手臂一直歪歪扭扭的爬到手腕处,吐出长长的信子,蛇的脖子上横着几把刀刃,将白玉一分为二。

袁嘉顺曾见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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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纤细的胳膊上渗出大量鲜血,将浴缸里的水染成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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