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窗台上的花像是刚被浇过水,傅子谦敛眸,径直走过去。
“总裁……”张无极还以为总裁要想不开呢。
傅子谦从花盘里找到了一张字条。
“子谦,我干儿子来接我了,你不用担心。看在你照顾我的份上,我必须提醒你,管好自己就好,不要多管闲事,我很好。”
妈妈的字?
字里行间无疑都是劝他不要找她了。
身后院长和主任还在说。
傅子谦猛地转身,怒气冲冲的走了。
“总裁,你去哪里?”
“我去找她,你不用跟着我。”
傅子谦开车扬长而去。她们上午就走了,现在肯定在家里。
五点了,天气冷,小坛出来关门,看见傅子谦风尘仆仆的跑过来。
“傅总,你怎么来了?”
“文姨呢?”
“老板娘在里面,傅总……”
傅子谦只当小坛是传话的,擦过,风一般的速度跑进去。
小坛关上门,也跟进去了。她就知道傅子谦会来。她明知道老板娘在花盆里放了字条,却没有告诉陈明轩,她也是有私心的。
小坛先拦住了傅子谦。
“傅总,我有几句话要告诉你。”
傅子谦终于停下来,看一眼小坛,皱眉。
“傅总,我们这边说。”
小坛要凑近傅子谦小声说。
傅子谦条件反射的往后退,冷声说:“你不用离我很近,我听得见。”
小坛很尴尬,缓了缓神色:“其实老板娘有一个干儿子,他叫陈明轩,只是他脾气不好,尤其是心眼很小。他不常回来,一次回来看见我们不在,就找去了医院。不管我们怎么说,他都坚持要办出院。老板娘很疼他,只能由着他了。”
陈明轩是妈妈的干儿子?
傅子谦困惑了,过去的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可以肯定,妈妈消失的这些年,一直和陈明轩在一起,也包括了陈兰。就是他们绑架了妈妈。
“陈明轩现在在哪里?”
“他把我们送回来就走了,还把老板娘气哭了。”
反正说这些,陈明轩也听不见,小坛大胆的说。她明白,两边都不讨好,于是就和稀泥。
傅子谦脸色大变,骂咧说:“该死的,他凭什么。”
最近陈明轩没缠着齐月,凭空消失了一般,妈妈又住院,他便松懈了,想不到,他是憋着坏,像大树干里的蛀虫一样。
“我去看文姨。”
“傅总,你消消气,否则老板娘看见你这副样子,只会更为难。”
傅子谦觉得小坛提醒的对。
小坛递给傅子谦一杯茶水,傅子谦一口气喝光了。这时看上去没有那么急躁了。
“傅总,你进去吧,我在门口给比把风。”小坛说。
搞得他来见妈妈,好像见不得光一样。
傅子谦欲言又止,着急见到妈妈。
文淑躺在床上,在看书。陈明轩把她送回来,喝令她躺在床上休息,任何事情都不能做。那个小子,打心眼里心疼她,只是嘴硬。
傅子谦来了。
听见脚步声,文淑以为是陈明轩又回来了,突袭查岗。
“你回来了,其实你不用特意回来,我向来听你的话,你让我躺着,我肯定不站着。”文淑慢悠悠的说,视线还落在书上。
傅子谦不禁攥了拳头。
“你回来了,怎么不听我的话?”
文淑一听声音不对劲,回头一看,原来是傅子谦。她愣住了,书从手里滑落。
“子谦,是你?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还是说,你只在乎那个干儿子?”傅子谦的心很痛,他想念了那么多年的妈妈,居然在乎别人。
认了别人当儿子。
傅子谦抽动着嘴角。
“我没想到,多年以后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我想念了你那么久,你却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别人。”
“……”
文淑睁大眼睛,她听不懂了。
“我十岁那年,你和爸爸生气,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回来。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可是你回来了。我以为我们可以回到从前,我尽可能的弥补,可是到头来我发现,我做的都是无用功。你对我也好,只是那样的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做你的儿子。”
傅子谦咆哮一句:“但是你有儿子了,我没想到你会认了他当干儿子。他是破坏了我们一家人幸福生活的人啊,妈妈,你怎么可以这样。”
多年以来,傅子谦第一次喊出来‘妈妈’两个字。好陌生,以至于他自己都不相信。
文淑从床上下来,失魂落魄一样走向傅子谦。她看着他,像是审视,又像是打量。
“你说我是你的妈妈?”
“你是我的妈妈,我才是你亲生的儿子。”
“不可能,我们长得不像,而且我记不得了。我只有一个干儿子,他叫陈明轩。”文淑肯定的说。
“哪个妈妈都不允许别人诋毁她的儿子,子谦,我真的喜欢你,你是一个好孩子,可是如果是你诋毁明轩,我一样会不高兴。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文淑突然严厉的说。
这些天,文淑第一次用这种态度跟傅子谦说话。
傅子谦僵住了。
发生了什么,陈明轩又给妈妈灌了什么迷魂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