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没有心肠了?你们来了,我是把你们撵出去了,还是不认你了?”李忆之双手抱胸反问。
“那你知道我们这么大老远的过来,还让我们回去。”
“你们本来也是迟早要回去的,你心里不正挂恋着那个人吗?”李忆之冷笑一声。
“什么那个人这个人,那是你叔叔,说句难听的,我再婚了,他就是你名义上的父亲。”
“他算什么狗屁父亲?你说他是我父亲就是了吗?他配吗?”
“他怎么就——”薛翠彤激动的说到这里,就卡住了。
“你看,你也知道他不配是不是?我自己的父亲,我可是每年清明都给他烧纸的,那个人呢,需要我也顺便给他烧烧吗?”
“你,大过年的你怎么能咒别人死呢,你心肠怎么这么歹毒!”
“我咒别人死?你看我话里有任何一个死字吗?还有,我歹毒,我要是歹毒,你以为你带着这一家大小能进我家的门?要是我歹毒,你以为我会给你一分钱让你继续养着那个吸血虫吗!”
李忆之越说越激动,当即就撕下了表面上那薄薄的一层窗户纸。
薛翠彤明明都是知道的,但是她为什么一点都不维护自己,反而去维护那个男人呢?
作为母亲她不曾保护自己的女儿。
自己难道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吗?
难道就因为是女孩子,就要这样被轻贱吗?
也不知道自己那早死的亲身父亲,在天上看到这一幕,会不会心疼自己啊?
饭厅里的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
伍毅然坐在原地,一手死死的捏着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手抱着的孩子,漆黑的大眼睛乌溜溜的转着,好像也知道现在气氛不好,也不哭也不闹,安静极了。
萧和静听着这些都已经呆了,怎么回事?这姑子和公爹有仇啊这是?
怪不得一家人都来了,就公爹说什么都一言不发,更加不肯跟他们一起上b市了。
“你,你这是在怪我?怪我不应该再嫁?”薛翠彤浑浊的眼里开始蓄满了泪水。
李忆之抿了抿唇,一时没有说话。
“你知不知道,我要是不再嫁,凭我一个女人怎么可能能把你抚养长大,怎么能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大学,这些你想过吗你?”
“你知道的,我说的,并不是这些。”李忆之感觉喉咙涩涩的。
她知道那个年代一个丧偶的女人带着一个女儿,在没有积蓄的情况下,意味着什么。
她从来都不反对薛翠彤再嫁,她只是不能理解,在自己被继父欺负的时候,作为母亲的薛翠彤在哪里?
在做什么?
在讨好安慰再婚丈夫的儿子?
即使知道了那件事后呢?
她也一声不吭,一味的隐忍,还让自己平时注意点,躲着点。
凭什么?
什么时候被害者还要时时刻刻留意加害者了?
“那我有什么办法啊!我一个女人有什么办法,家里要靠他吃饭生活,你和毅然都要上学读书买衣服,从材米油盐,到酱醋茶到处都需要钱,我又挣不了什么钱,我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