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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头顶上,那个本应在大牢里的怪物,正一下一下抛着石子,背对月光,居高临下,整张脸看起来十分漆黑,阴沉愤怒到了极点。
鹰!他怎么会在这里?
雀整个人抓剑便飞身上去,玄鹦一愣,扭头向上看,人已经消失不见。
“站住!不许跑!”
雀知道鹰没有真心逃跑,他追上去时候很快摸到了鹰,顺利按住了鹰的肩膀,鹰居然没有挣扎反抗。而且若是要逃狱,何必扔石子呢,悄无声息逃跑不是更能争取时间吗?
“……你,你逃了出来!”
雀搞不懂鹰,搞不懂他到底是要逃还是不逃。鹰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底线,一次又一次在他的精神边缘拉扯挑逗,雀毫无办法,就只能硬着脾气斥责。
“嗯,是啊,我逃了出来,反正没有监狱能关得住我。”鹰冷哼,脸上表情很臭,看都不看一眼雀,“你关了,我就能再逃出来,千次百次,你抓吧。”
“你……”雀一时语塞。
“你以为把我关在里面就安全无事了吗?跑出来和那个傻大个你侬我侬卿卿我我,真是会享受啊,师弟。”
“什么你侬我侬!”雀气得涨红了脸,觉得鹰说的这些话有了吃醋似的错觉,但他不愿去想,“跟我回监狱!”
“那个牢房根本关不住我,所有牢房都关不住我,你休想和那个蠢货搞在一起,只要我想,你们就一天别想安宁!”鹰终于将凶恶的眼对准雀。
“你、你!”
“我要你不得和那个蠢材在一起!你在床上搞他屁股,我就从窗外跳进来,你在野外搞他,我就从树上跳出来,你要亲他,抱他,我就踹他屁股,砸你脑袋。”说着,鹰又露出邪恶的笑容,如同年少时将雀威胁那般。
真是恶棍!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是要逃还是来恶心我!”
“……”
鹰低下头没了笑容,看起来还是很生气,皱着眉头不说话,沉默的样子像是有话要讲,但是又憋着不爆发。
“……你不是要我归顺吗?”
“……”
雀一时哑然,没有声音的张了张嘴,顿了一会儿才试探问。
“……你,什么意思?”
被追问,鹰继而不可置信怒瞪雀,犬类发怒时一般地龇牙咧嘴露出两边犬齿,似是被羞辱玩弄了一般失望怒道:“你耍我!”
他几乎要跳起来,转身挣脱雀的手,雀自然不给他逃的机会,飞快扑上去。
他们双双灰头土脸以狗吃屎的姿势摔在地上。一个嗜血成性,威慑四方的恶徒,一个武功高强,冰洁清冷的侠客,此刻也只能用最滑稽的姿态面对彼此。
雀一剑插在鹰的脑袋旁边,气喘吁吁。
“……不准走!”
那把剑削铁如泥,碰到鹰的头发,削落几丝,鹰一动不动不挣扎了,趴在地上,雀看不见脸,只能感受到鹰颤抖的身体。他看见鹰肩膀发抖,捏紧拳头撑在地上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要我离开魔教吗!”
那个怪物扭回头来怒吼,浑身红纹闪耀,眼中皆是屈辱,浮了一层被背叛了似的湿润泪光。难以置信的,雀竟然能在鹰身上看见一辈子不可能看见的眼泪。雀的脑袋瞬间嗡的一下不转了,说不出任何话。
“要我离开魔教,归顺于你,原来都是假的,不过是为了逼我说出魔教下落的说辞!”鹰垂头,用力砸了一下地面,抖着肩膀咬牙道,“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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