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公主花穗姬十八皇子花青练和十九皇子花煞有说有笑地进来院子,一见伊浵正独自坐在奢华艳丽的前廊下倚着栏杆抹眼泪,便都不约而同安静下来。
精致的八角宫灯光芒柔和,笼罩我见犹怜的单薄倩影,唯美如一幅画。若非她哭得伤心,他们只想这样观赏,一直观赏。
“皇嫂,怎么哭了?是不是皇兄又欺负你了?”
听到花穗姬忿忿不平的声音,伊浵忙侧转过去,背对着他们。
“没有,没有,是……沙子进了眼睛。”想不到,她竟也能用上这种烂借口。她拉着衣袖慌乱地擦掉脸上的泪,方才转过身来,以笑相迎,“十七,十八,十九,你们都来了。”
吸血鬼昼伏夜出,十七十八十九每日都是这个时间来找花暝司,或闲话家常,或商讨政务,是习惯,却又风雨无阻。
花暝司的作息却有点混乱。自从她住进这边楼阁,他总是与来访的大臣等议事之后,再陪着她睡一两个时辰,白天便入宫忙碌,算起来,他竟没有多少时间休息。
伊浵聪明如斯,不是看不出花暝司是为了迁就她的作息,才特意如此。
那又如何?她无需他这样迁就她,也不需要他为她做任何事。
她只期望,他能允许她离得他远远的,让她安然返回阿斯兰身边。
他从狼人手上救过她,她非常感激;他被她刺伤过,她很抱歉;她被血族王下毒,他天天照顾她,她很感动,他的好,她铭记于心。
但是,他为了留住她而自杀,一再用自残的方式困住她,还弄一个假尸与灵铸雅儿合谋,破坏她和阿斯兰的夫妻之情,甚至在阴谋败露之后,还卑鄙地将她催眠……他的坏事可是一箩筐,每一件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虽然他轻易地原谅了她对他的伤害,她却无法原谅他,这辈子,她都不会接受他的感情。
当然,她不会去恨他,恨一个人,需花费力气,花费心思,花暝司这种魔鬼,不值得她浪费心神。她宁肯花大把大把的时间想念阿斯兰,想办法挥霍这座府邸的钱,也不要去恨任何人。
她正忙着调适心绪,肩上却忽然搭了一条壮硕冰冷的手臂,把她半揽于宽阔地怀中。
她以为是花暝司,心底厌烦抗拒,转头一看,近在咫尺的这张俊美的脸,却是花青练。这家伙要做什么?他活的不耐烦了吗?如果被花暝司那个霸道的魔鬼瞧见,他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皇嫂,现在可好些了吗?”
“好多了。”说话间,伊浵想要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却明显感觉到花青练强硬收了下手臂,肩膀上一阵剧痛,让她不由凝眉,“十八皇子,你……”
花煞和花穗姬却并没有看出伊浵的窘迫,花煞笑道,“还好我们来了,若不然,皇嫂独坐在此,不知要为了这颗进了眼的沙子哭到什么时候呢!”
“是呀,皇兄也真是的,怎么让皇嫂一个人在这边流眼泪?他不是口口声声说爱着皇嫂吗?”
伊浵因花穗姬的话顿时面红耳赤,花暝司何时口口声声说爱她了?她并没有接受他的告白呀。现在,她只想从花青练怀中脱身,这冰冷阴邪的怀抱,以及花青练肆无忌惮的眼神,让她毛骨悚然。
“皇嫂这样的绝代佳人,该是捧在手心里怜宠才对,皇兄平日只拿女人当暖床工具,岂会懂得温柔怜宠?皇嫂若是遇到我这样的,定不会吃这样的苦头。”花青练无限怜爱地说着,见伊浵惊慌地要推开自己,他箍在她肩上的手又收了收。馨香的气息沁入心脾,让他心痒难耐,唇角内的獠牙也蠢蠢欲动。“皇嫂,有什么委屈对我讲,我定然……”
他话没说完,就见花穗姬和花煞都敛气凝神,恭敬俯首,朝着客厅门内行礼。
“十八,你那条手臂不想要了吗?放开她!”
门内高大的黑影逼近,花青练脸上的笑一僵,触电似地,慌忙从伊浵身上收回自己的手臂。
“皇兄,呵呵……我……我刚才在安慰皇嫂而已。”
伊浵却分明感觉到,他刚才根本不是在安慰她,而是借机占她的便宜。
花暝司迈出门槛之际,她忙站到去他身边,远远躲开花青练,忍不住摸了下被他捏痛的肩膀。
花暝司注意到她脸上一闪而逝的畏惧和不适的小动作,怒气沉重爆发,威严地气势让十七,十八,十九都跪地俯首,战战兢兢,不敢稍动。
“今儿要说的事情很简单,准备出征,明日启程!”说完,他便命令,“都回去吧。”
“皇兄,这……是不是太快了些?虎符已经到手了吗?”花青练怀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