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纵然再有钱,也弄不到千年灵芝,丞相府更是没有这个本事,追查下去,她和阿斯兰的事怕是也会暴露。
看到裙摆上的海棠花,不禁灵机一动。她把一滴药滴在了海棠花瓣上,又把药瓶收好,这才进入殿中。
众人看到的是,她把一片嫣红的海棠花瓣放在了贤贵妃的口中,然后又用温水冲服下去。
“穆伊浵,你这是做什么?用一片海棠花瓣,就能救了母妃的性命吗?没有这个本事,你就不要……”
凤露公主讥讽的话还没有说完,贤贵妃就轻咳了一声。
虽然那一声咳嗽不算太大,众人却还是被震惊。就连太后也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然后,贤贵妃妆容精致的凤眸睁开,疑惑打量着四周,最后,视线定在伊浵那张泪痕未干的俏脸上。
“伊浵,本宫……本宫死了吗?”
伊浵喜极而泣,激动地握住她的手,不禁感激阿斯兰。“母妃,你康复了。”
“傻瓜,我中的是蚀心草。”
沈弘泽忙道,“贤贵妃娘娘,是靖王妃用一片神奇的海棠花瓣救了您。”
“伊浵……”
贤贵妃尝试着挪动了一下,然后坐起来,见自己还是在椒房宫的大殿上,而皇上皇后等人都震惊盯着自己,活见鬼了似的,这才相信了沈弘泽的话。
她无奈苦笑,她把伊浵揽在怀中,却无半分活过来的欣喜。她一直都相信,穆伊浵是个奇女子,但她倒是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能让她死而复生。
可是,这丫头为何就是不懂她的良苦用心呢?皇帝,是不会放过凤伦和胎儿的,她给自己下了蚀心草的毒,就是想用自己的丧礼,为伊浵争取逃出宫的机会。
现在,她的身体再无半分中了蚀心草的痛苦,反而神清气爽,比以前还好。
“伊浵,你那片花瓣有什么玄机?”凤敖霆不禁重新审视伊浵,“蚀心草的毒无解,刚才贤贵妃明明就快咽气了,你可不要寻什么乱七八糟地借口来唬弄朕,否则,朕治你个欺君之罪!”
伊浵忙跪到他面前回话,“皇上,伊浵想知道,伊浵救了母妃,是功还是过?若是功,伊浵想用这个功劳抵消拒绝解说海棠花瓣秘密之过”
凤敖霆冷冷盯着她半晌,沉静威严,寂然不语。
整个大殿压抑地叫人心惊胆战,坤乐穆静怡,良妃,淑妃,皇后等人皆是大气不敢出。
“好啦,既然贤贵妃康复痊愈,也是喜事一桩。皇上,哀家看,这件事就不要太计较了。”太后有言归正传,“沈御医,你给靖王妃探探脉,看她腹中是男是女。”
“不必了。皇上与太后的心思伊浵心知肚明,已经到了这一步,也无需再拐弯抹角。”
凤敖霆被伊浵戳中心思,咬牙暗怒,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穆伊浵,你放肆!”
伊浵从头上拔下发簪,抵在自己的心口上,“伊浵乃是死过几次的人,早已无惧无怕,既然皇上太后与诸位,都要取伊浵腹中胎儿的性命,但求勿再殃及无辜,我先带着孩子去黄泉路上等凤伦,希望凤伦凯旋之日,皇上与太后仁慈,留他一具全尸来与我母子团聚。”
“不……不要……”贤贵妃扑过来抓住伊浵的手,“皇上开恩!幼子无辜!伊浵无辜!您若是不想看到这孩子,大可以把她赶出皇宫贬为庶民,凤伦纵然有错,却也功勋卓著,也请皇上念在丞相穆项忠多年效忠皇族,给他留个外孙。”
“……”凤敖霆面色铁青。
贤贵妃从伊浵手上夺下发簪,跪到太后面前,泪痕纵横的脸上却并无恳求之色,而是阴狠的斥责,“太后,您是礼佛之人,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太后当初被狼人掳劫,若非凤伦前往雪狼族谈判冒死救您,您岂会有性命坐在椒房大殿上评断他骨血的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