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浵,祺尔钦要和我去马场赛马,那边风大,还是让秋云和翠儿陪你回营帐吧。”
祺尔钦大声说道,“这位就是五皇妃吗?哈!本宫才发现她呢!美则美,就是瘦弱不堪,双颊无肉,脸色苍白,全无我狼族美人儿的健壮美态。昨日你在回信中嚣张地骂本王子,今日是被本王子吓到了吧?放心,本王子的古丽娅郡主美多了,本王就算饿极了,也不会拿你这骨瘦如柴之人当午餐。”
背后那双锐利的视线如火亦如冰,让伊浵犹如芒刺在背,内衬的衣襟都被冷汗浸透,无心去理会祺尔钦的嘲讽。
凤伦顿时不悦,“伊浵自幼长在京城,不曾踏足北疆,她也是初次见到这么多狼人,难免会心惊。”说话间,他把伊浵环在怀中,“秋云,翠儿,扶皇妃去休息。”
“凤伦,我要陪在你身边。”伊浵害怕,若是一落单,阿斯兰定会找上她。
过往他铺天盖地的狂烈柔情,瞬间在她脑海中清晰起来,那些被她压在心底的记忆掀起滔天巨浪,劈头盖脸,让她几欲晕厥。
原来,她不曾忘记他,原来,她根本没有能力忘记那些刻骨铭心的伤与爱,甚至他的每一个吻印在身上的感觉,两人在每个早上相拥醒来,三个月,九十多天,每一天,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此时,她要拼命忍住,才能不在他火焰爆燃的眸光里战栗。
就算不转头看那个嚣张跋扈的男人,她也知那双墨绿色的瞳仁里有多少话要质问她。那是被背叛,被刺伤的痛与怒。她太了解他的狂躁,一旦被他擒住,她恐怕难以逃脱。此时她与凤伦正是恩爱夫妻,一荣俱荣,决不能有任何差错纰漏。
凤伦没有拒绝让她随行,但他幽冷的眸光却忽然显得疏离。他并不喜欢她这样软弱的样子,他希望她能像为凤羽穹举办化妆会一样,拿出十足的勇气和信心与他一起共同进退。
但,碍于有众人在场,他也不好斥责,只得耐着心情哄劝,“你脸色不太好,还是去休息吧。这样婆婆妈妈,难免会让客人们笑话。乖!”
伊浵听得出,他在生气。她也知道,今日他亲手为她披上这件狐皮披风,就是为了让她表现地好一点。也毕竟是她做了亏心事,此时她根本没有勇气与他幽深的眼睛对视,便蓦然松开他的手。
这样的举动,却让祺尔钦王子忍不住嘲讽大笑,“哈哈哈……原来也不过是个恃宠而骄的毛丫头,说什么穆家二小姐惊才绝艳,穆项忠如何视她为掌上明珠,传闻果真不可信呀!穆项忠那个人虚与委蛇,对自己的女儿吹捧过了!凤伦,我看你该纳妾了,她身边那两个丫鬟倒是颇有风韵。”
被祺尔钦不羁的眼睛瞄过来,秋云和翠儿如临大敌,却又不敢开口。她们担心地看着伊浵,不知道她要如何回击。
伊浵波澜不惊,心中却已暗怒。这该死的祺尔钦,说她骂她,离间她和凤伦,她都无所谓,就是不能说她的英俊老爹一句坏话!是,她承认,她的英俊老爹是利用她,是爱好权势,可对她的疼爱却并非假的,就算骂,也只有她这个做女儿的来骂,轮不到一个外人指指点点!
秋云担心地低声说道,“小姐,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伊浵顿住脚步,在他们一行人走下去一丈远时,她冷锐抬眸,看向那个锦衣男子,握住拳头,“祺尔钦王子!”她口气冷傲低沉,虽然柔婉,却有着不容忽略的气势。
祺尔钦不耐烦却又不自觉地,就那样站住脚步,转头,“何事?”
伊浵咬牙切齿,却漾出一脸绝美的笑,“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