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想起在京城时给傅景晏熬汤那次,那是她第一次熬得那么好,傅景晏还连续喝了两大碗,想到这,她又没忍住轻轻一笑。
“天天在想些什么,没事就发呆。”沈母说完便不再理会她,留她一个人在这傻笑着。
傅夫人这次过来,傅景晏自然也是一道来的,几人在堂屋里坐着,天气越发冷冽,她们家暖炉这种东西自然是没有的,只有一个小碳盆,点起来,屋里倒也能暖点。
傅景晏进来便直接拉了沈禾坐在一块,对面傅夫人拿了一本黄历出来,她瞧了顿时大悟,这是准备给他们定日子呢。
沈母也看出来了,彼此心照不宣,直接一起翻起了黄历,讨论该是哪一天是成亲的好日子。
沈禾半红着脸,她觉得心脏突然跳的有点快了,突觉手上一紧,低眸看去。
傅景晏在捏着她的五指,她和他的手在桌下边五指相交,严密得没有一丝空隙,仿佛天生该是这般契合。
这边两人不动声色的腻歪着,单单牵个手都能弄出许多花样,不时相视一笑,傅景晏手上力度重的,沈禾便在他身上捏着锤着。
对面两个女人见他们俩在那不知搞什么小动作,不禁放重放大了声音道,“听到我们的话了吗?”
沈禾最怕她娘严肃了,当下忙坐直了身子,一副乖巧的模样,道,“嗯,娘,傅夫人,我听到了。”
沈母将黄历合起来,递给傅夫人,道,“听到便好。”
两个女人又商议了一番,反复选了选,最后敲定日子,就在下个月初一。
傅夫人临走时还给了沈禾一套衣裳,其实就是上次入秋之后,她给沈禾测身量时做的那套,一直忘了给,天蓝色的秋裙,上边还搭着一层同色小披肩,看着这会倒也适合穿。
离开时,傅夫人又与她们说了另一件事,“后天是景晏生辰,也就不大办了,摆个小宴席庆祝一番,到时你们一定要去。”
沈母没有拒绝,两家关系既已如此,去吃个生辰宴倒也没有什么。
“那天,记得穿我娘今日给你的衣服吧。”傅景晏突然低声说了句,待她抬头,那人已经随傅夫人一道出了她家小院。
***
香囊她一晚上便做好了,将它裹在手绢里,又特地去寻了个精致点的盒子装上,恨不能立刻给傅景晏。
傅景晏生辰这日,她到底还是穿了傅夫人给她做的那件衣服,大小刚刚好,她皮肤白净,也撑的起这颜色,整个人越发瞧着好看可人。
还未出发,那边傅府便派人过来接了,马车里,沈母小声问她,“你可有准备什么贺礼?”
“娘,您放心,这个我肯定准备了呀。”
沈母这才点点头,瞧着沈禾这般满是女儿家心事的模样,心中有些感慨,又觉得自己感慨早了,等下个月沈禾真的出嫁那日,有的是让她感慨的,哎。
毕竟是傅景晏生辰,虽不隆重庆贺一场,府中却也装扮的喜庆,沈禾同她娘进去之后,那边张管事便过来道,“沈姑娘,大公子请您过去一趟。”
沈禾看看她娘,有些犹豫,沈母拍拍她的手,“你去吧,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侯府,哪里还需你四处陪着。”
“沈夫人说的是,姑娘,请吧。”
隽风院有些日子没来了,还是老模样,只不过那排高大的梧桐满身的绿叶早已凋落,枝丫间稀疏一片,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这里时,夏风轻轻吹在院子里,枝叶被带的打在一块,投在亭下的阴影一晃一晃的。
而这个亭子几乎也成了她和傅景晏待的最多的地方。
“在想什么?”腰间环过来一只手,男人的气息从身后席卷过来,淹没了她的回想。
“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她微微侧目,只能看见他的下巴。
傅景晏将脑袋低垂在她肩上,唇畔滚出的热气烘着她的耳颈,“想起什么?你隐瞒身份骗我?”
“这这这实属意外,并且,你不也骗了我吗?”她小声说着,颇有些底气不足。
“说说看,我怎么骗你了?”傅景晏将她的身子掰过来,抬起她的下巴。
“你不也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可你却一直装做不知道,我还以为我掩饰的有多完美,结果原来早就被你看破了。”沈禾又哼了一声,不甘示弱地在他腰间狠狠捏了一下,不过好似没什么用,因为那处尽是精瘦的肌肉,她根本就捏不动。
傅景晏勾勾唇,手下用力,下一刻沈禾便被他拦腰抱在亭子中间的石桌边缘上坐着,她没反应过来,惊慌中没有稳住自己,只得双手紧紧抱傅景晏的腰,不让自己歪倒下去。
“你总是这样,想到什么就突然做什么,”沈禾慢慢抬头,皱着细眉,语气委委屈屈地。
傅景晏俯下身子,摇摇头,道,“这次我可不是突然想这么做。”
沈禾不懂。
“阿禾,我很早就想了,知道你真实身份之后便想了,不过,当时怕吓到你,就给忍住了。”
沈禾在她胸口打了一下,恍然大悟,“原来你一直都对我心怀不轨!”
“我又没真的做什么,怎么能算心怀不轨?”傅景晏觉着这个词听着不太舒服,抬手在她额间弹了一下。
沈禾觉得吃痛,摸着额头道,“好痛。”
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真的有些难受,傅景晏觉着奇怪,他方才明明放轻了力度,看她这皱着眉的模样,他忙凑到他面前,拿手抚着那处,“我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