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宾客喧嚷,来往众多。
柏珏系着领结,还被母亲连哄带骗着穿上了长袜。
背带裤,风琴褶的白衬衫,那时他才八岁,团团的又白又嫩,牵着母亲的手和叔叔阿姨们打招呼。
母亲的生日年年是家里的大事。
柏珏有些闷闷不乐。
母亲把他抱起来笑着亲他的鼻尖:“怎么啦。”
小男孩年纪尚幼,小小一只,像是软软的小仓鼠。
小仓鼠说:“我好无聊啊。”
母亲抱着他向前走,柏珏把头靠在她肩上。
母亲身上很香。
“妈妈身上好香,像兰花。”仓鼠说。
“等你长大分化你也会香香的,”母亲笑盈盈,“走,妈妈带你去找小朋友玩。”
柏珏不怎么喜欢和那些来参加宴会的叔叔阿姨的孩子混成一团,母亲哄他:
“你表哥来啦,让表哥陪你玩好不好。”
是姑姑的儿子。
柏珏抿唇笑了一下。
果然园子尽头一大片绯红的樱花林里有人。
柏珏从母亲的怀抱里钻出来,跑过去了。
那是两个比他略大些的男生。一个同柏珏长得很像,笑着转过身。
仓鼠跑过去睁大眼睛,润润软软的叫了声表哥。
另一个五官深邃俊朗,很陌生。
“阿珏,”表哥搂着他一面给他打理皱了的衬衫,一面介绍,“这是我同学。你可以叫江哥哥。”
柏珏隔着轻云似的樱花笑喊:“江哥哥。”
疏影横斜,暗香浮动。
连阳光都是层次分明的红粉,清淡曼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