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影响怕是不大好吧。”她有气无力的推辞着。
梁琰轻哼了一声,吓得宋绮罗又是一抖。
“怎么,你还怕别人说闲话?谁敢说?”他的声音突然压低。
您是丞相,当然没人敢说您的闲话呀,下官一个小小主事,那可就说不准了,她默默腹诽。
“宋主事,本相还要去处理公务。”言外之意就是你快点,耽误了我的时间就是你的责任了。
宋绮罗无奈,抖开大氅,她白玉的手与深色的大氅形成对比,在这刺骨的冬日里,显得格外刺眼。
梁琰身形颀长高大,宋绮罗掂起脚尖,将大氅从他右侧往后绕过去,然后用左手接住。
她离他很近,一抬头便能对上他棱角分明的下颚,他的气息很轻但她还是很清楚的感受到他吐出的温热的气息,那抹松竹香愈发浓郁,男人幽深的眸子紧紧锁在她的头顶。
宋绮罗觉得心里有点慌乱,她系着那大氅上的带子的小手微微发抖,怎么系也系不好,最后索性打了一个死结,然后慌忙退到一边。
只见那丞相大人低头看了一眼那打的死死的结,倒也没为难她重新系,只是道,“如今倒也不奇怪宋主事为何要十年寒窗苦读,入朝为官,这女儿家的细腻到底是没什么天赋。”
宋绮罗脸上微热,丞相大人,下官是被您的气势吓得好吧,心里是这般想的,说出的却是另一番话。
“丞相大人说的在理,下官对于这些实在手拙。”
“宋主事,本相突然发现你也有一些优点,能及时知错,不为自己狡辩,更有自知之明,”梁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是个可塑之才。”
“多谢丞相大人夸赞,下官必当再接再厉,不负厚望。”要说她宋绮罗怕起事来,你指着白的说那是黑的,她绝对不会说那其实是白的,您说是黑就是黑。
“如今沈尚书被罚闭门思过,礼部事宜陛下又都交给本相,春试在即,本相也想为陛下为朝廷选出一些真正的可酿之才。”他说道真正时,语气压的很重,目光朝她扫了一眼,宋绮罗心虚的点头附和。“本相听闻许多举人早早便进京做了准备。”
“丞相大人,确是如此,京城有许多客栈长期租赁给这些远道而来的举人。”
“本相打算这几天私访一下这些客栈,权当考察了,这考察吧,不带几个礼部的人,其他人知道了还以为本相有意架空礼部职权,你说,本相是这样的人吗?”
宋绮罗抬头笑道,“丞相大人多虑了,大人这是为陛下为朝廷着想,怎可能有这种不轨的心思!”她觉得自从和丞相大人一起,她怎么总在昧着良心说话呢?
“像宋主事这般有眼力劲的人可不多,礼部人本相接触的不多,这么多人中也就宋主事说话做事最得本相意,因此,这几天恐怕就要劳烦宋主事随本相走一趟了。”
“只要丞相大人吩咐,下官随叫随到。”这下可是甩都甩不掉了,只希望她这次能表现好点,丞相能把那半年的俸禄给了她,没准修葺宅院的想法还能赶在年前实现,想到这,她的表情便是真有了几分真情实意。“不过,大人,容下官斗胆问一句您昨晚没被伤着吗?”
说来奇怪,不是说遇刺了吗,怎么见他丝毫没有受伤的样子。
“怎么,你希望本相受伤?”
“下官不敢,下官这不是关心大人您嘛。”
“一个女人还伤不到本相。”说完便大步下了石阶,上了轿子,不多久,轿子便缓缓抬出来承天门。
果然是舞姬,这女人也是傻,为了个冷热不通的男人断送了自己的性命,着实不值。
她摇头,以此为戒,以此为戒。
☆、第四章
“阿姐,你回来了。”宋绮罗刚踏进府里她弟弟宋麒麟便朝她跑了过来,后面跟着一个八岁左右的孩童,眉眼清秀,见她回来,恭恭敬敬的行礼。
“见过大人。”宋绮罗点点头,昨晚她爹便说打算给宋麒麟安排一个书童,想必这就是了。
“看上去比麒麟大两岁,叫什么?”她便牵着宋麒麟边往里面走边问道。
“小人阿宝。”
“阿姐,阿宝还识字呢。”宋麒麟似乎对于自己这个小书童颇为自豪。
虽只有八岁,但小小年纪言语稳当,由他陪着麒麟,她倒放心。
“你呀,在学堂要听夫子的话,阿宝不是请来给你使唤的。”
“是,麒麟知道了。”宋麒麟最怕宋绮罗生气,听她声音有点重,忙乖乖应声。
“行了,今日学堂不上课,你和阿宝去玩吧。也不能天天闷着。”
听到宋绮罗这番话,宋麒麟脸上立刻绽开了花,拉起阿宝的手便往院子里跑去,差点撞到端着茶水过来的阿碧身上。
“小公子看来是憋坏了。”阿碧将茶杯递给宋绮罗,笑着道。
“我爹是去了药铺吗?”宋绮罗抿了一口茶水。
“对呀,原是没打算去的,谁知李伯托人回来说今早药铺生意不错,老爷一听便换了衣服赶了过去,夫人也一道过去了。”
宋老爷将这药铺看的很重,她是知道的,当初便是因为这个药铺才娶到她娘,后来便有了她,只不过后来生意逐渐惨淡。
这时,宋府的小厮阿福匆匆小跑了进来。
“小姐,李大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