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夙摇摇头,“我前几天看校园站上一分析,谢炀是没做过弊,。但万一被冤枉的那两年他是真的有放弃呢?那不过也很正常。”
沈星宿张嘴还想说什么,只见谢炀已经站到台上去了,手里捏着小剧本,嘴里一边嘀咕着什么一边在台上走来走去,似乎在比量着什么。
“沈星宿,还搞不搞了。”谢炀走到台边的角落,见人还没过来,便挥着剧本喊了一声。
沈星宿应了一声,接着就上去了。
钟夙他们班中午就已经来练过一次了,这会儿正在休息,刚好给谢炀他们腾了表演的位置出来。
谢炀和沈星宿两人在台上一边念着场景和词,一边将靳辞霍铭等人拖拉拽动移动着每一个场景的位置,然后在剧本上一一注明。
礼堂里只有学生使用的时候,是不允许开起空调的,学生只能把礼堂的大门都打开,奢求外面时不时传来一阵凉风能够稍微凉快一点就行了。
谢炀场景词也念得口干舌燥,一遍一遍地在台上找位,校服早就取下来系在腰间了,后背还是有汗湿的痕迹。
手指间隙都燥热得很。
这是小剧本上最后一个场景,谢炀站在舞台的正中央,左右看了看,伸手去拽住靳辞的手,将人从另一个角落,拉到舞台中央还摆着钢琴的位置来。
热气缠绕,杂混着清冽的淡香和淡不可闻的烈酒。
谢炀手指微曲,轻噌了一下自己的鼻尖,装作什么都没有闻到的模样,将靳辞拉到这个位置就松开了手。
靳辞眼底神思微动,注意到了谢炀这个动作,他右手抬起来,搭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松动了一下校服袖子,挽上去了一点,“你有闻到什么吗?”
谢炀眼神一滞,盯着剧本不抬头,语气淡淡地,“没有。”
说完转身去喊沈星宿,商量了位置,沈星宿就将霍铭和熊亦安排好了在台上的位置。
“行了,位置都确定好了。”谢炀记下写下最后一个标记,把剧本一合,完全不想再说话了。
沈星宿低头看了眼时间,“还有点时间,要不找一个剧情练练找找感觉什么的?”
谢炀手拿着剧本扇着风,累极得不管不顾地直接坐到了地上,闻言头也不抬地道,“行啊,找个我不用站着的场景练练,我不想动了。”
沈星宿立马站起来,将剧本翻开,翻了两三下就精准地找着一处,递给谢炀看,“这个!炀神你不仅不用站着,台词都只有一句!”
谢炀接过来,散漫地看了一眼。
-瑞尔心口上的长刺消失了,但他依然疼得身冒冷汗,拽着瑞安衣角的手渐渐脱力,整个人直接往后倒去。
-瑞尔心口没有长刺,但那里剧烈地跳动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撕扯出来。他左脸颊上扭曲的红色胎记,红烫得惊人。瑞安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他单膝跪下来,整个身子和瑞尔隔了半拳的距离,他半压在瑞尔的身上,左手撑在瑞尔的右肩附近,右手颤抖的触碰上瑞尔的左脸颊。
只一瞬,就被烫得收回了手。
瑞尔脸上扭曲的红色胎记突然就消失了,只留下一个被烈火灼烧过的灰败痕迹。
瑞安眼底闪过一丝震惊和不可置信,滚烫的泪水突然就从右眼掉落出来,落进瑞尔渐渐平静的眼睛里。
分不清究竟是谁哭了。
瑞尔眨了一下滴进泪水的左眼,勉强地笑了起来,嘴里喃喃了一句,“哥,我不疼了……”
小怪物愿意给你独一无二的模样。
......
谢炀抿了抿嘴,再多看了几眼剧本,往边上走了一个距离,再次坐下来,对着靳辞稍一仰头,“来吧。”
沈星宿自然就兴奋得不行,立刻拉着霍铭和熊亦就急忙坐到底下观众席上了。
靳辞朝着谢炀走过来,稍一停顿,没有半分犹豫地半跪了下来。
谢炀怕靳辞记不住动作和神情,贴心的将剧本放在了地上,方便靳辞一低头就能看见。
然后谢炀抻了抻脖子,没说什么话就直接躺下了。
一条腿放平,一条腿微微曲起,手自然地覆上心脏的位置,闭眼再睁,已是极其痛苦的模样。
谢炀知道心口被撕裂拉扯的滋味,只需回忆一刻打抑制剂时候的场景,他就能完完全全的演出来了。
身子是难以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喉咙里死死抵压着一口气,覆在心口的手陡然拽紧,像是要把心脏给硬生生拽出来一般。
再憋一会儿气,竟是连呼吸都稳不住了。
谢炀凭着想象心口撕裂贯穿的疼痛,手上的力道一点都没有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