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胡细妹压根没有机会问秦厉这个问题，再一次忙了起来，忙得都没什么时间见胡细妹了。
胡细妹三天没有跟哥哥一起吃饭了，三天了，哥哥是不是害羞了。
从答应了选妃开始，就处于这种状态，虽然说前后矛盾，但是她又不会笑话他，干嘛跟她交流都少了。
不仅如此，从近侍福贵那里得知，秦厉这段时间吃的东西越来越少了，心情很不好。
秦厉并不是有意回避，只是有些事情一旦发了芽，就没有办法再克制了。
“哥……”
于是胡细妹大半夜不睡觉，偷偷翻墙进了秦厉的卧室。
秦厉醒过来的第一反应是抱被子，然后冷声问道，“怎么了？”
胡细妹很少听到秦厉用这种声音跟她说话，愣了一下，然后脸上有种受伤的情绪在蔓延。
“我来看看你，你白天太忙了。”胡细妹很快就克服了自己的情绪，走了过去，坐在了秦厉的床边，阴森森地说道，“哥，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秦厉摇了摇头，他怎么会对她有意见？
胡细妹皱了皱眉头，说道，“哥，我们以前说过的，要一直保持思想的高度统一，这样就不会闹矛盾了，要错就一起错……”
那个时候，他们看到了历史上的皇帝和国师破口大骂乃至大大出手，所以那个时候，就决定要受同样的教育，接触同样的事情，把思想维持在统一的高度。这样一来，就不会有分歧，也就不会有矛盾。
秦厉回忆起了以前的事情，点了点头。
胡细妹有点不开心地说道，“我真的好怀念那个时候啊，虽然我们很忙，过得也不好，每天吃得不好，睡得不好，太阳还很大，可是那个时候我们好开心。”
那个时候，真的很单纯，要想的事情也不多，每天一起睡觉，一起起床，一起喂猪喂鸡……
那就两个目标，一个考大学，一个做好皇帝，虽然辛苦，但是真的开心，能够吃到一点肉都会好开心好开心。
可是现在……
胡细妹莫名地觉得有点难过，他们也没有以前那么亲密了，已经很久都没有抱抱哥哥了。
秦厉愣了一下。
紧接着就被胡细妹抱住了，“哥，你不要疏远我，你以前连找人假扮国师这种事情都没有瞒着我。”
小时候不懂这个事情有多么的大，长大了以后才知道哥哥那个时候给了她多大的信任。
秦厉感觉到胡细妹哭了，他心里也揪着难受，开口说道，“我不是要疏远你……我只是……”
“怎么了？”胡细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说道。
秦厉扭过头，他心里很挣扎。
一方面，胡细妹说的对，再这样下去，两个人肯定会越走越远，另一方面，他不想让胡细妹失望。
秦厉最后还是妥协了，像是认命了一样，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暴露了出来，对空气中说道，“你们下去。”
胡细妹愣了一下，就看到从上面窜下来下来了好几个黑衣锦衣卫，行礼以后便出去了……
胡细妹：“……”
等到他们离开了以后，胡细妹熟门熟路地脱了鞋子，上了床，一副要彻夜长谈的样子看着秦厉。
秦厉：“……”
“哥，你就说是不是因为上一次我支持了大臣们的意见，所以你就不理我了。”胡细妹直接问道，问了以后还自己解释了一下，“我之所以会支持，是因为我发现你对待异性很奇怪，我觉得你之所以口头上不同意，是因为你害羞，实际上还是很渴望接触异性，如果从一开始你斩钉截铁得告诉我，你这辈子都要打光棍，绝对不结婚，那我肯定从一开始就会站在你旁边帮你想主意，但是你的态度太奇怪了，分明就是春心萌动。”
秦厉看着她，“我……的确有喜欢的人。”
胡细妹愣了一下，“啊？那她喜不喜欢你？要是喜欢的话，那咱们一个最大的问题就解决了。”
“我喜欢的人是你。”秦厉已经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我知道你会怎么看待我……”
胡细妹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哥，你前段时间的不正常，和这段时间不理我都是因为这个事情，多大点儿事儿啊！”
胡细妹作为一个看完了整本青少年教育的人，真没觉得这是个大事儿，因为她哥从头到尾接触的异性就她一个，而且她们也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会出现这种萌动也正常。
胡细妹把自己身上的被子分了哥哥一半，“哥，只有这个事情吗？真的没有其他事情对我有意见吗？”
秦厉转过头，“严肃一点，不要笑，你在践踏我的初恋！”
胡细妹彻底笑傻了，“哥，别闹，你以后想起来的时候就会更好笑。你居然因为这个事情好几天都跟我分开吃饭。”
秦厉有点不高兴了，“我心里很难受，你还笑！你完全不懂这种感受。”秦厉心塞极了，胡细妹真的完全不能理解这种心里的苦。
“我不笑了，真的不笑了，我是心里高兴，咱们现在是和好如初了？”胡细妹真没觉得是大事，青春期的男孩子，女孩子都会出现这种对异性的好感，总以为是爱情，实际上都是自己骗自己。
秦厉：“……”胡细妹对待暗恋的态度未免太坦然了一点吧。
他现在真说不清他刚才是应该告诉她这个事情，还是不应该告诉她这个事情。
胡细妹认真了起来，拿出了国师的气势，“哥哥真的不用因为心里的好感而觉得难受，也不要因为这个事情疏远我，这是正常的现象，我有些时候都会觉得想要嫁给哥哥呢，等到后面真正长大了，遇到了真正喜欢的人了，哥哥就会明白了。”
完全被当作青春期少年的秦厉：“……”怎么不气死他算了，他真的是一腔热血全部被浇熄灭了，现在都谈不上，到底哪一种情况更糟糕了，是现在这种情况还是直接被拒绝？
秦厉都已经说到这里了，自然也要为自己辩解一下另外一个事情，“选妃的事情是因为我准备让母后出马，把这一群适龄的贵族女全部嫁出去。”
这是因为这群王孙贵族家里有适龄的女儿，所以逼他成婚的时候都逼得很卖力，把那群适龄贵族女嫁出去了，逼他的时候就不会那么认真了。
胡细妹：“……哥你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