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药剂后,江纾已快走至半山腰,此时人已少了许多,正零零散散的往前走着。
“欸,小弟弟,你哪的人啊?”
旁边一位一直跟他保持不远不近距离的少年忍不住向江纾搭话,他一袭蓝衫,身材颀长,一头墨黑的长发高高束起,虽长相一般,但爱笑,如夏日骄阳般,一扫阴霾之气。
他见江纾长得可爱,放眼所有参与者里面年龄也是最小的一个,原本以为会在山脚下就放弃,没曾想竟是个有韧性的,而且走至时今仍神完气足,不见喘息之相,该是不寻常之辈,当可结交。
“溍国。”江纾看了他一眼,对于此人身份已了然。
是原主在佛宗交往的唯一一个知心交底的至友,但从剧情来看,推动原主走向覆灭的,恐怕少不了这人的推波助澜。
原主在溍国已然心灰意冷,此时突然有道光闯进他阴暗腐朽的世界里,关怀备至,他不出所料地心动了。可这人并非断袖,且这与佛宗所追求的道相违背,在他察觉到原主的心思后,便迅速厌恶的远离,至此两不相见。
在原主意志消沉的时候,他遇到了魔教合欢阁阁主莫潇仇,莫潇仇看中原主是适合修魔的体质,为了滋养他的魔性,故意诱导他,使其堕落,甘心成为炉鼎,男主也是不巧,正好在魔教遇到了原主,原主怕行迹败露,一听是从任天洪那逃出来的,便狠狠心又给送了回去。
“我是斉国的,叫江正阳。”他朝江纾露出两排白牙,笑得爽朗。
江纾拉回思绪,同样自报家门:“燕清。”
“燕姓?”江正阳惊讶:“你是溍国皇室?”
江纾颔首,江正阳立刻接话道:“你年纪这般轻,却能走到这里,一个皇子的教养反映一个国家的实力如何,想必溍国定当国力强盛,民康物阜吧,不简单,实在不简单。”
“欸,我听说啊,你们那盛产白瓷,哪天要是回去了,记得捎上几瓶出来给我,我不是说现在啊,你别误会,我是说等我们出宗历练了……”
江纾自打他一开口,就越走越快,直想把后面的尾巴给甩了,他总算知道江正阳为何会打动原主了,就这逼逼叨叨难缠的劲,再冷的冰他都能给说化了。
“走那么快干嘛啊,燕清,你还没答应我呢,到底行不行啊……”
江正阳没有江纾那个体力,亦步亦趋追了几步后,就累得气喘得不行,望着渐渐缩小的背影,他俯下身,抹一把额头的汗,感慨道:“吃什么长的,这么能跑……”
直到确定后面的人不会再跟上来,江纾才把步伐放慢,他最受不了这种人了,要是有人一直在他耳边滔滔不绝,他怕自己会做出不符合道德标准的事出来。
如今越到后面人越稀少,雾气正浓,挡住了视线,四周皆是白茫茫一片,宛若一条白纱蒙住了双眼。
这时,远处出现一小点白光,像在指引着他前进。揭下面纱,映入眼帘的是他最熟悉不过的景象——
荒芜的院落,破败的木屋,蜷缩在角落不停躲避拳脚的燕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