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谏真是好大的胆子,真当他什么都不知道,在他眼皮子底下都能做出这种事来!
眼看着事情败露,李云谏也不隐瞒,一撩袍子跪在地上。
“皇兄,请成全我跟师兄。”
李云晔叹了口气,“你同陆遥川,玩玩可以,玩够了就趁早斩断,你做你的亲王,他考他的状元,不要到最后两边都难看。”
李云晔是心疼李云谏的,李云谏若想跟个男人玩,那就玩,某种意义上来说,陆季棠比任何人都更合适。
他性格好,好拿捏,长得又玉树临风,李云谏和他朝夕相处,生出些旁的心思也正常。
趁早斩断这段感情,趁早走上正规,倒时候陆季棠念着有这份旧情在,入仕后也不会有什么二心。
李云谏攥紧的拳头垂在身侧,细看还有些颤抖。
叫他同陆季棠分开,他做不到,从小惦记到大的人,终于叫他追到手,怎么可能说断开就断开。
“皇兄,我同师兄是打算一辈子都在一起的,我做我的亲王,他考他的状元,我们也能在一起。”
知道李云谏什么脾气,李云晔只能又退一步。
“同他在一起也行,给你指的正妃、侧妃、侧室,都先给朕抬进府里去,”李云晔说完,看李云谏好像又要反驳,气得又朝他胸口踹了一脚,“你难不成还想抬陆遥川一个男的进府!你还嫌我们李家不够丢人吗?”
从小到大李云晔没朝李云谏发过火动过手,今天也是气急了,看见李云谏被他踹了一脚脸都白了,也吓了一跳。
他使劲闭了闭眼,连夜未睡让他头疼欲裂,最后也只能疲倦的挥了挥手。
“你回去吧,好好考虑一下朕今天跟你说的,没必要弄得自己太狼狈,你现在年纪还小,再过几年你就知道了。”
没有什么感情能长久存在,李云谏喜欢,就先喜欢着吧,等娶了妻有了孩子,心思就慢慢不在别人身上了。
李云谏被踹到胸口上,一口气憋在喉间,一时间说不出话,他爬起来,身子晃悠了一下,浑浑噩噩走到宫门口才闷咳出声。
随侍的太监要替他喊轿子来,被他制止了。
“今天先不出去了,明日一早,你替我备好轿子。”
他现在这个样子去见陆季棠,陆季棠会追问,会心疼。
到时候他怎么跟陆季棠说,那么喜欢他的太子皇兄,曾许诺他入仕后赠予香车宝马的人,不愿意他同自己在一起。
李云谏蜷缩在陆季棠昨天才躺过的床上,轻轻嗅了一下,虽然被褥早就换了新的,但他还是闻到了陆季棠身上的味道。
隔天李云谏醒的早,路过早点铺子的时候,亲自下去买了些点心,全是陆季棠爱吃的。
提着早点回帝师府的时候,陆季棠还没醒,李云谏带着清晨的露气喊人起床。
陆季棠睡得有点沉,被人捏住腮边的软肉才醒过来。
“你回来了。”陆季棠坐起身来,摸到李云谏一身的潮气,又推了推他。
“去池子里泡泡,你这个时辰回来,容易受寒,要不我跟你一起。”
李云谏想到自己身上的伤,怕陆季棠看见,把人送被窝里抱了出来。
“我去泡一下,很快回来,你先吃点心。”
点心还是热乎乎的,有绿豆沙、桂花酥,还有几个素馅的包子,陆季棠吃了几个,把剩下的盖到匣子里,等李云谏回来吃。
李云谏象征性的在热水里泡了泡,去了去身上的露气,吃着陆季棠给他特意留的早饭,心里头像裹了蜜,连带着身上的伤都不觉得疼了。
“师兄,我明日就去西北校场了,大概要在那住上十天半月。”
陆季棠心里一紧。
“你跟谁一起?你自己吗?”
说到跟谁一起,李云谏老大不愿意的说:“褚皎玉,还能有谁,皇兄身边能用的不就他一个吗?且他做都尉,我做副都,处处都要听他的。”
不得不说新皇确实有一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好好的黎王殿下都能塞到西北军营里去,还得给褚皎玉做副都。
陆季棠也担心:“西北校场离建元还有几十里,来去都不容易,你多注意。”
主要是担心褚皎玉会利用职务压李云谏一头,让他处处不顺心。
“师兄放心,他不敢。”
李云谏牵起陆季棠的手放在手里慢慢揉捏。
“我明日一早就要走了,想同师兄亲近一下,也省的我日日在校场里想你。”
至于怎么亲近,李云谏没说,是亲一下,还是摸一下,还是要像前日那样。
陆季棠瞪他一眼,看了看外头的青天白日。
“现在还是白天,你又在想什么呢?”
李云谏愣愣开口:“师兄,你不瞪我还好,你一瞪我,我就更想了。”
什么毛病?
陆季棠推开他,去准备早课,这几日先生不在,都是陆季棠带着大家上早课的。
这一推刚好推在李云谏被踹了一脚的胸口上,等陆季棠走远了,他才蜷了蜷身子,轻轻呼了一口气。
他皇兄看着文质彬彬,怎么下脚这么重。
本来想趁走之前跟陆季棠亲热一番,这下却连衣裳都不敢脱。
不对,也不是不能,李云谏舔了舔嘴唇,心里头想着好事。
当天晚上,天一黑,李云谏就把蜡烛一吹,拖着人上了床,把人脱了个干干净净,怕陆季棠借着外头的光能看见,又将他翻了个个,背对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