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霸随手撕烂,里头赫然绣着三个大字:王八蛋。
她给校霸送上辛苦做的午餐。
校霸随手打翻,黑糊的饭里掉出一张纸条:吔屎啦你!
该出车祸领便当时,宋轻许从容就死,谁知没死成,还摆脱了剧情线。
她飘了:亿万家产等着我呢,狗男人我不伺候了!
不久后,校霸把她抵在楼道,红着眼问:“多久没找过我了?”
宋轻许摆摆手:“纯练手,不走心。”
江寂白的别墅里寄宿了一个小姑娘,不仅早恋不让人省心,还总吵着要搬出去住。
他懒洋洋勾起唇角,一双桃花眼让人心头发痒:“出去就别回来。”
一次车祸,小姑娘转了性,不喜欢男同学,反倒缠上了他,口口声声叫“哥哥”。
江寂白浅笑扣住她的腰,眼神温柔,动作却狠厉:“还跑吗?”
第20章 屈辱
金岛会所宴会厅,达官贵人们陆陆续续都来了。
宴会厅一角,程萝跟段绪相对而站。
“我没有盼着他回头,我只是生病了。”
程萝说完这句话,久久没有抬起头看他。
二十二年,她早对这病释然了。可是让她亲口说出来,还是有些难为她。她虽然感受不到喜怒哀乐,但旧时亲人像看怪物一样看她的目光,至今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亲人尚且接受不了这样的她,更何况外人呢?
段绪沉默着,一瞬间,她有点后悔告诉他。
然而须臾,他却忽然抬手,重重拉起她右手:“跟我走。”
他大步流星,把她带进了宴会厅隔壁的一间会客室。砰的一声,大门被关上。越来越热闹的宴会被隔绝在门外。段绪单手撑在门上,封住她的退路:“程萝,什么意思?”
“什么叫生病了?”他眸子里的愠怒尽数消散,问得很是认真。
程萝读不懂他这样的眼神。半晌,她娓娓道来:“不会哭、不会笑,这是一种病。一种生理缺陷引起的病。”程萝别开脸不再看他,语气平静得如一汪死水:“你们平常人能感受到的喜怒哀乐,我都感受不到。也许不是感受不到,而是只能感受到一丁丁点。就像……你耳边的音乐被调到了最小的声音,只有全世界寂静下来,你努力去听,才能听到一点点响动。”
段绪双瞳紧缩,瞬间哑然。
“包括喜欢、讨厌,我都感觉不到。因而,这世界上任何人都可能舍不得林翰,都可能盼着他回头。唯独我不会。”程萝以余光注意着他的反应:“也许是,上帝给我关了一扇门,然后给我开了一扇窗。我虽然感受不到喜怒哀乐,却能非常清晰地感受到爽,和不爽。林翰跟韩梦恬联手算计我,我非常不爽。所以我要打回去,打得他们毫无招架之力。现在我成功了,所以我非常爽。至于给林翰的名字打码……我有其他的原因,暂时不能告诉你。”
说完这些,她才抬起头,目光淡淡落在段绪棱角分明的眉眼。
他眸中有怒意,身上也寒气逼人。
——她早料到了会是这样。
她重新垂下眼帘,冷冷道:“上次你问我,为什么不肯对你笑。因为我生病了,我真的不会笑。”说完这些,她舒了口气:“我可以走了吧。”
她转身,想拂开他的手出门,却毫无防备地被他揽住肩膀。
下一秒,她被他一把拽进怀里。
“程萝,你说什么傻话呢?”
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色衬衫,结实而炽热的胸膛紧挨着她的侧脸。
明明是他主动伸手抱住她,可他自己的心脏却先一步剧烈跳动起来——这么娇娇小小的一个人缩在他怀里,他鼻尖都是她身上的香气。她美丽又单薄,像是他轻轻一使劲,就能把她捏碎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那天在酒店,她一个人哭着往外走,脸上未着粉黛,干净得像未经雕琢的玉一样。错身而过的时候,她给了他一个眼神。
不过那一眼,就撞进了他心里。后面李鸣山跟他说了许许多多的生意上的话,他一句都没听进去。
他从小命途坎坷,脑子里只被灌输了复仇这一件事。而当他完成了那件事之后,生命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别人说他冷情嗜血,他无所谓。
说他杀父弑兄,他也不在乎。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也不知道自己该到哪里去。
申禹总开玩笑说他走厌世风,无欲无求。
只有段绪自己知道,那不是玩笑。
也只有他知道,无欲无求代表着什么样的痛苦跟悲哀。
但是遇到她之后,他一片黑暗的生命里,居然重新亮起了一束光。在他后座颐指气使、大胆换衣服的她,披着他的衣服却着急从他身旁逃离的她,黑暗里紧紧抓着他的手让他别走的她……就如同一束光,猛地刺痛了他的眼,让他觉得这世界上,还有他能为之努力追寻的美好。
如今他却一个不小心,伤害了她。
他没有怪她,更没生她的气。他愤怒,却只想揍自己一顿——居然让她不得已说出这样的秘密。
他的呼吸有点急,胸膛一起一伏:“你只给我一句话,告诉我你没盼着他回头,不就行了?只要你说,我就信。何苦的解释这么多,揭开伤疤给我看?”
她没反抗,就任由他这样搂着。
段绪太阳穴突突地跳:“程萝,你感受不到,我替你感受,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