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永宽想问,如果得不到呢?
但他没有问出口,他翻个身背对着贺池,说:“少往脸上贴金了你,哥们儿忙着呢,哪有闲功夫担心你。不聊了,困死了。”
席永宽是真困了,很快就打起了轻鼾。
可贺池睡不着。
他有严重的失眠症,除非累到极点,否则很难入睡。
主卧里,谢瞻顾也在失眠。
房间里很静,静到他能清楚地听见周游的呼吸声,起起伏伏,均匀绵长。
周游忽然哼哼两声,然后口齿不清地说了段梦话,谢瞻顾只听清一句“陈甸甸你没有心”。
他无声地笑了下,看来周游真是委屈坏了,梦里还不忘控诉。
左右睡不着,谢瞻顾坐起来,在枕头边摸到手机,塞进睡衣口袋里,然后悄无声息地出了房间,先摸去了洗手间,出来后躺在了沙发上。
祥崽从窝里跑过来,矫健地跳上了沙发,谢瞻顾掏手机的时候碰到了它凑过来闻气味的鼻子,受到了小小的惊吓。
“祥崽,”谢瞻顾摸摸小家伙毛绒绒的脑袋,低声说:“你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祥崽拱拱他的手,跳下沙发回窝里去了。
打从祥崽来到这个家,基本都是贺池在照顾它,它自然和贺池更亲,对谢瞻顾还很陌生。
谢瞻顾又摸了两下,没摸到祥崽,笑着自言自语:“小没良心的,现在你对我爱答不理,以后你会求我撸你。”
他解锁手机,在siri的帮助下打开了一部听到一半的广播剧,陪他度过漫漫长夜。
刚开始播放,忽然听到很轻的开门声和脚步声。
谢瞻顾躺着没动,很快,他听到贺池又低又沉的声音:“怎么躺在这儿?”
“睡不着,”谢瞻顾说,“出来待会儿。”
祥崽跑过来,兴奋地扒拉贺池的腿,贺池用脚推开它,走到谢瞻顾脚边坐下,说:“我会捏脚,有助睡眠,你要试试吗?”
“不——”
谢瞻顾刚说了一个字,贺池已经抬起他的脚放在了自己腿上。
“……”谢瞻顾有些无奈,“你都不听我的话,还问我干吗?”
贺池沉默以对,用两只手握住谢瞻顾的一只脚,两个拇指叠在一起,按压足心的涌泉穴。
“好疼,”谢瞻顾本能地往回收脚,另一只脚蹬在贺池大腿上,“你轻点。”
贺池把谢瞻顾的脚拽回来放腿上,轻不可闻地笑了下。
他调整力度重新按了按,低声问:“还疼吗?”
“还行,”谢瞻顾压着嗓子说,“可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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