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国公府的人说,二姐姐的丫鬟最先找到我,不仅不低调行事,还一声尖叫将所有人都引了过去。”席青容一想到自己今日遭受的一切就怒火中烧,“她明明就是有意设计陷害我,要让人看我出丑的!”
包氏也沉下了脸,“空口白牙,污蔑也要个证据的!”
席明德沉吟着盯住一来一往的包氏和席青容二人,一时没有说话。
提到证据二字,席青容也顿了顿。她在回家的马车上想了许久,背后的诡计暗算只是她的推测,能真用来当作证据的反而少得可怜,国公夫人也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她要怎么做,才能让席卿姿和包氏自食恶果……
席向晚突地开口道,“我今日见二妹妹在路上好几次整理自己的裙头,是觉得不舒适吗?”
席青容闻言抬起头来,见到席卿姿果然护着自己的胸口往后警戒地小退半步,顿时眼睛一亮,顺着席向晚的话就说了下去,“二姐姐应当是将剩下的药藏在了身上!”
“你胡说,我没有!”席卿姿吓得花容失色。
母亲是让她带了一包药粉在身上,以备不患,当个二手准备,计划顺利的话是根本用不上的。席卿姿藏在了自己的裙头里,路上心神不宁时摸了两下,许是正好被席向晚给看见了。
包氏眼神阴沉地盯了席向晚一眼。她就知道这个小贱人不会让三房好过!
早知如此,在知道自己去不了镇国公府的时候,就该狠狠心将这次针对席向晚的计划取消,不过让她多蹦跶两天而已。而现在……包氏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将自己的女儿骄纵惯了,根本没教给席卿姿那些后宅的生存手段。
思及此,包氏倏地站起身来,扬手一巴掌就打在了席卿姿的脸上,厉声喝道,“难道你真背着我对自己的姐妹下手了?我包氏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女儿?”
席卿姿被这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打懵了,身子晃了晃就被那大力扇得跌在了地上,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包氏。
母亲居然舍得打她?
包氏如同疯了一般,她悲愤交加地扑向席卿姿,一把抓住了她的衣服,一手作势还要再扇一个耳光,一手却不动声色地将两根手指探入席卿姿的襦裙裙头,夹住了藏在里面小小的纸包。
只需往外一扯一带,就能轻而易举地将其藏到自己的手掌心,抖进宽袍的大袖之中。
包氏的动作极为熟练,眼看着就要将那要命的纸包取出的时候,席向晚的声音突然在她咫尺的地方响了起来,“三叔母,二妹妹兴许也没做什么错事,何必急着打她呢?你且消消气。”
席向晚边说,边像是要拉架似的加入了战局之中,三根手指准确地按在了包氏的手肘上,稍一使劲,包氏就觉得自己手肘到手腕这一节小臂一酸一麻,失了力气,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纸包从包氏无力松开的手指当中滑落,轻轻掉落在席卿姿的脚边。
席青容眼尖地第一个瞧见,喊起来,“从二姐姐身上掉下来的那是什么?”
46、第 46 章 ...
席青容将话喊出口的同时, 席向晚正好刚刚将包氏从席卿姿面前拖开。
包氏不知自己中了什么招, 竟然浑身无力, 硬是被席向晚这么个小姑娘给硬生生地给拉开了,眼睁睁看着薄薄的纸包从席卿姿身上掉落,连个反咬一口说是席向晚扔到席卿姿脚下的机会都没有。
厅堂里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都死死盯着她们看了个清清楚楚呢!
席明德拍着桌子怒喝道, “把那东西给我拿来!”
席远立刻上前最先捡起了那纸包, 掂了掂后小心地打开, 呈到了席明德的面前。
“这是什么?”席明德皱眉没有细嗅, 抬抬下巴示意席远拿开。
“我去请个大夫来看看?”席远请示道。
“直接送去回春堂相熟的李大夫那儿让他看看吧。”唐新月突然开了口, 她脸上笑意盈盈地站起来,扶了一把席明德,轻声细语, “先让大家散了, 等李大夫有了说辞,咱们再关起门来慢慢商榷。”
席明德嗯了一声,貌美爱妾的安慰让他的怒火稍退, “就这么……”
“不行。”席老夫人沉声打断了席明德的话,她这些年来和席明德早就相敬如冰貌合神离,自然也不需要给席明德面子, “去回春堂,付看诊的费用,请三个大夫来检查这药粉究竟是什么东西。”
李大夫?谁不知道回春堂的李大夫是唐新月手底下的人?药粉别说是准确分辨,就连能不能原原本本地送到回春堂都未可知,也许出了席府大门那一刻已经被人掉包。
唐新月面上表情不变, 朝席老夫人颔首,“姐姐说得有理,是我不够周密,那便拿我的牌子去请……”
“拿我的牌子亲自去请。”席老夫人再度打断唐新月,面色冷峻,“武晋侯夫人的名字,总能请得动三个医术精湛的大夫过府一看。”
“老爷,回春堂是汴京城中达官贵人们都青睐的医馆,我担心大动干戈非请三人过来,恐怕会引人非议……”唐新月微微皱着眉,低头对席明德劝道,“难免有人闲话说到老爷您头上来,传到朝堂之上就不好了。”
席明德胡子一抖,想起了如今人人避之如虎的都察院,清了清嗓子,正要按照唐新月的意思直接让席远去找李大夫过来,突地厅堂外匆匆跑来另一名管家,到了厅堂口,扬声道,“老爷,镇国公府的世子带着管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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