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过了午饭(饭间驸马爹犹在感叹“近来怎么不见那子澜来府里?”),捱过了天色从昏沉转为黝黑的傍晚,我依旧思考不出个所以然。
沈邈与柳潮递来的帖子,不过就两张纸的厚薄,却似两匹发了狂的野马般左右拉扯着我,恨不得扯出个二马分尸来。
总不能说今日天气寒冷,不如我们三人坐在一处吃暖锅吧。
总是他们愿意来了,我……我也不敢去。
就在我估摸着不如拿刀把自己劈作两半的时候,沈邈身边的近侍突然来了,苦着脸道他家大人明日忽有急事,实在是担待不住。
“我与阿兄之间,何必言‘担待’二字呢?”我松口气至于却又隐隐不舒服起来。
我这个人真是又贱又臭,前一刻还苦恼得想将自己切了,下一刻却又忍不住冒酸水,想着沈邈明日有什么急事?这急事又是和谁人相关?
月上中宵,浣星吹灭了里间的灯,我抱着汤婆子缩在被窝里。
至少不用为明天的事情纠结了……至于沈邈……说不定是皇帝老儿有急事找沈邈呢……
我自嘲到:就算皇帝老儿这辈子再待见我,我也不能冲进宫里让他赶紧闭嘴,将沈侍郎还给我吧。
当务之急,还是睡个踏踏实实的觉,放松一下我那根紧绷了整天的心弦,以及……
以及,千万别再做那让人伤神费精还顺带谴责良心的破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