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第二天就开始寻找僻静的好宅子,打算在旁边再建个书院,捉来些没有爹的小崽子,让他们围着沈邈叫“夫子”。至于什么柳宅,什么爵位,都他娘的见鬼去吧。
我也没再找我娘商量,反正她也不会同意,而是直接告诉了将军爹。我被将军爹又往死里打了一顿,待屁股上的伤好了之后,拿了银子欢快地滚了。
可当我置办好一切,要带沈邈去新宅子里好好的生活的时候,他被我娘的一壶茶毒死在书房。
从此没有了乔迁宴,没有了书院,没有了被小崽子们围着转圈的夫子,那宅子也被我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我坐在沈邈的新宅邸里,想的都是旧事,脑子里出现着只元旦灯市里的跑马灯,把过往糊成数面鲜艳的彩纸,团团直转、一戳就破。这顿饭吃得酒肉不成滋味,若不是沈邈的小厮喊住了我,浑浑噩噩站起身的我就要同其他人一样直接回去了。
“侯爷!”一个小童急急唤道:“我家大人想请您一叙。”
我这才晃过神来,看了看这个喊住我的小童,觉得他面目有些可憎。“我家大人、我家大人”,哪个晓得他也曾是我家的人呢?
那小童将我带至内院的后厅里,又沏上茶:“大人还在送客,侯爷您稍等片刻。”
我坐在椅子上,打量起四周来。纵然这间屋子不是会客的的正厅,那也收拾得太朴素了些,除去桌案软椅一应必备的东西外,就只放了些兰草、字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