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过后,看着镜子里被领口镶边的狐狸毛遮了半边脸的自己,我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挽月你不知道,这衣服最合适不过了。”
沈邈这个人呀,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他对我最好的时候,就是当年我想娶个男人进府,被得了消息的将军老爹打了个半死,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地叫苦。
现在我将自己打扮作一只白汤圆,是怕等会儿见到了沈邈,又克制不住嘴里跑马将他惹恼了。对着又臭又硬的柳潮,他定然抽身便走,对着又香又软的虞嘉言,结局或许将大有改观。
出门时屋外的雪已经停了,朔风一吹,便扫下快压断树枝的积雪来。
我特地提早了半个多时辰到缀锦阁,沈邈却已经在那里等着。他坐在包厢靠窗的位置,见我来了,便站起身来,我一眼瞥到他微微发红的鼻尖。
沈邈的父亲是难得的清官,身后并无多少积蓄,他们家那辆用了数年的破马车一个铜子儿不差得继承了沈家节俭清廉的家风,到了冬日并不怎么能御寒。他从东边一路过来,也不知被灌了多少冷风。我心里想着等会儿着人送沈邈回去,又唤温些牛乳来。
侍从们退到了门外,我心中默念“克制是福、克制是福”,稳住藏在袖中发抖的手,紧张地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