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博得伊莱垭王子的欢心,对克劳家族来说已经足够了。
阿唐本人也万分期待,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能从男佣一举成为王子的枕边人。
前几次见面都很愉快,他还数次被送进伊莱垭的寝宫过夜。
只要等伊莱垭大婚,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正式进入王宫,完成身份上的蜕变。
可半个多月前,伊莱垭对他的态度突然冷淡了下来。最后一次见面时,王子捧着他的脸,似乎通过他在看着什么其他人,神情时而狂热时而愤恨。
那晚,他早早被送回了克劳家,与之一起送回的还有一封退婚书。
虽然他的身份无法成为王子的伴侣,但这样一封退货协议无意是对克劳家族最大的羞辱,他们这多年的讨好仿佛成了个笑话。
阿唐难以置信,当年为了伊莱垭王子,他不再管鱼塘内其他的鱼,本来一切都已经板上钉钉,为什么还会发生变数?
那晚,他砸了很多东西,不顾克劳公爵的劝阻,闹得人尽皆知。
再后来,他听闻了噩耗,为了平衡莫易王爵与领主的关系,他要作为伊莱垭和克劳家族的人被送过去。
克劳公爵不仅不体谅他,还虚情假意地劝道:
“一个看上去身份尊贵、相貌可人,又是伊莱垭喜欢的人,送过去才最有诚意。”
阿唐难以置信,他觉得这其中一定出了什么问题。曾经对他视若珍宝的伊莱垭王子怎么可能说变脸就变脸,肯定是中间某些环节有人从中作梗,嫉妒他即将获得的一切。
于是他浓妆艳抹,冲到了伊莱垭王子的寝宫前,大闹了一场。
接着被打晕拖回了克劳家族。
小唐尝试挪动钝痛的头,冰冷的四肢渐渐回暖。
虽然身体还是他自己的,但从这叠加的负面效果看,原主多半是被打死了。
他自认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但此刻还是浑身酸麻,额头青筋一下比一下跳得重,两炷香的功夫都没缓过来。
赶车的佣人聊完克劳家族的八卦,见车厢一直安安静静不出声,心里嘀咕起来。
“不会是刚才下手太重,给人打死了吧?”
“你可别吓我,要是他死了,咱俩的小命也跟着玩完。”
“我靠不会吧!”
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小唐头顶的布帘被拉开,有光透过他眼前的黑布,在眼前留下很模糊的光斑。
一根手指探向他的鼻前。
接着是重重的松气声:“活着呢,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