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狰跟在柳寻笙的身后,他微微低下头,目光落在少年攥住他袖角两根玉白修长,指尖薄粉的手指上,少年清澈温软的声音在他耳畔回响,他听到了,却又像是什么都没听清。
直到柳寻笙将他引到床边,掀起自己被窝的一角,露出里头一坨毛茸茸的东西——
“秦先生,看鸟!”
随着柳寻笙兴奋的一道叫喊,下一瞬,秦狰的眼睛就和被窝里那坨肥鸟黑溜溜的绿豆眼对上了。
肥鸟:“叽叽。”
秦狰:“……”
“阿松,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秦先生,我的雇主,这座房子就是他的。”柳寻笙拎着被子,为鸟和秦狰互相引荐,“秦先生,这是阿松,是一只银喉山雀,平时就住在文珲湖附近,但是今天忽然下雨它来不及回家,就暂时在这里避雨。”
秦狰直起身,挑眉望着柳寻笙:“你刚刚就是在和它说话?”
“是呀。”少年坐在床上,和肥鸟一起仰头望他。
随后肥鸟又叽叽叫了两声,柳寻笙又开始充当翻译:“秦先生,阿松说今晚雨势太大了,它可能回不去了,想问问你可不可以在这里借住一晚。”
秦狰垂着眼睫,做凝思状停顿了几秒,开口道:“借住可以,不过请问这只肥……非常可怜的山雀,是雌鸟还是雄鸟?”
“叽叽。”
柳寻笙继续翻译:“阿松是女孩子。”
“那你怎么可以和人家女孩子共处一室?”秦狰等的就是这句话,就算阿松是男的他也有别的理由可以分开这一花一鸟。他拧起双眉,很严肃地教育柳寻笙:“男女授受不亲,就算物种不同也不可以。”
柳寻笙被秦狰教训完后想了想:“好像也是。”
秦狰瞥了一眼被窝里的肥鸟,忽然觉得今晚它的出现也挺好的:“阿松都已经躺下了,今晚你的卧室就让它住吧。”
“那我睡哪里呢?”柳寻笙蹙着眉,用指尖点着自己的下巴。
秦狰坐在床沿上,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刚刚被柳寻笙扯皱的袖角,连张唇说的话都像是不经意间随口的一句建议:“睡我房间吧。”
“好啊。”结果柳寻笙爽快得比他还像是没有经过思考一般。
秦狰手指顿住,他停下所有动作抬眸去看柳寻笙,然而小牡丹却没再看他,而是弯下腰对被窝里的银喉山雀说:“抱歉阿松,我刚刚没想起来你是女孩子,如果我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请你见谅,今晚你就住在我房间里吧,我去和秦先生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