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婵有时候在想,如果没有当年那个女人,或许,她到现在也不会认识程风吧。
虽然她早就不记得当年那个始作俑者了。
只是她不知道,有些事情,早已经在冥冥之中预订了航向,从不曾偏离过……
即使没有那个人,她也会在一年后以另一种身份,带着某种目的,去接近他……
“谁念西风独自凉”。
那首流传了几百年的清词。
有他的名字,有她的姓氏。
居然这么巧合!
时光的洪流于眼前轰轰烈烈的奔腾而过,如今想来,那段时光,竟然是她这一生里最甜蜜而放松的。
…………
凉婵一抬头,看见陈开玉笑意盈盈的脸,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八年,她老了许多,鬓间星星点点的白发,刺痛的她眼睛生疼。
她觉得自己很不孝,毕业后就投身一线,很少时间陪在她身边。
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轮椅上的人回头和后面的人说了一句什么。
后面那人推着轮椅向她的方向走来。
凉婵失笑,打开车门,向她跑去。
“妈,徐姨。”
陈开玉笑着对她招手,她今天看上去心情不错。
“徐姨给你做了一桌你爱吃的菜,就等你了!”
“好。”
凉婵从徐惠手里接过轮椅亲自推着她。
陈开玉早年是某出版社的编辑,心思细腻自然看出来女儿心情不太好。
“你今天怎么想起来回来看我了。”
“嗯,今天下班早,天下太平没案子!”
其实马上就会有大案子,只不过她还同有给队友说。
很快就会忙的要死,连吃饭的空都没有。
陈开玉从前面,看不到女儿的脸,但到底是自己生的。
她一下车,就发现了她的情绪不一样。
“你哥他明天回来,既然不忙,明天吃过早饭再走吧,老姜那边,我打电话亲自说。”
“哦,行。”
她低关推着陈开玉,心里想着的,却是今天中午的事。
这是一套三居室的房间,一百八十几平,只住着陈开玉和保姆徐惠。
凉殊偶尔不忙的时候回来一趟,大部分时间这里很冷清。
餐桌上确实摆了一桌子的菜,都是她喜欢的吃的。
她吃饭不挑,很好养活,况且在一线刑警队待了那么多年,体力消耗很大,吃饭更是不怎么讲究。
以至于陈开玉常常到和徐惠说,自己生的这两个孩子投错了性别胎。
但今天她却兴致低落,没什么胃口,随便扒了几口饭,就说自己吃饱了。
陈开玉又给她夹了几块东坡肉,“再吃几块吧。”
凉婵刚想起身,见陈开玉又给她夹了菜,不好拒绝,只得坐着,呆呆的吃。
陈开玉问“小何最近怎么样阿,好久没见到他了。”
“…他阿,富贵闲人一个,你要想见他,我明天就给他打电话,让他来陪你说话。哪向我,天天忙的吃饭都要按秒算。”
她吃了两口东坡肉,觉得味道不错,又夹了两块。
陈开玉看着她饶有兴致的研究碗里的肉,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
陪我说话有什么用,我是想问你们有没有联系。
她看了徐惠一眼,无奈的摇摇头,徐惠善意的笑了笑。
起身去药箱拿了瓶药来。
“太太,该吃药了。”
凉婵看了一眼药瓶的颜色,“怎么换药了,之前不是吃的这种阿。”
她拿起来看了一眼,以前吃的是氟西汀还,而这种药她没见过
陈开玉说“医院说这是新研发出来,比氟西汀和西酞普兰好效果好一些。”(注氟西汀西酞普兰抗抑郁的药。)
“哦”
凉婵看了一眼,正准备放回去。
拿开手的瞬间,露出了被遮住的名字,瞳孔瞬间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