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虽然盛酽说不用训练,但没一个弟子离开,相反,他们纷纷举起剑来,更加卖力地挥舞,一个个面红耳赤。
仙君说得对,修仙本就是修自己的道,旁人练习多少,什么时候休息,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他们魔怔了。
当然,除了贺钰。
他捂着胸,愤愤不平地爬起,阴鸷凶狠的目光瞪了盛酽一眼,随后大步流星地离开。
盛酽微微转头,看了他离去的背影,目光中闪过轻蔑,很快,注意力又落在小孩身上。
书院无人,日光从旁侧支起的木窗中洒落,映得满室明亮。
盛酽扶小孩在座位上坐下,立在他桌前,恰好落在一束光中,衬得他睫羽纤毫毕现,侧脸通透如玉。
此刻,美人却眉心微蹙,有些小心地问道:“你这病,要多久才能调理好?”
盛酽每次看见小孩吐血,都无比揪心,深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碰见了庸医,“调理方子是什么,能否给师兄看看?”
盛星河哪有什么药方,只能硬着头皮胡诌:“是我爹给我配的药,我也不太清楚。”
盛酽听了,有些不满:“药方怎么也不给你,万一出了意外,连吃的什么药都不知道。况且你身体弱,你爹竟放心让你一人拜入宗门?委实心大了些。”
“才没有”,盛星河当即反驳,他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在满室阳光中显得格外清透,定定看着盛酽,语气坚定,“我爹最好了,他为我牺牲许多。”
盛酽看着他眼底如有实质的孺慕之情,不知怎么,忽然有些吃味。
呵,这小孩的爹要是真负责,怎么还能让他生着病就一个人来太一宗,要没有他护着,岂不是要被贺钰之流给欺负?
偏偏这小孩,竟然还这么死心眼,巴巴护着他爹,深怕自己说一句。
盛酽有些气闷,但看着小孩仍旧面无血色的脸,不好争论。
他一向我行我素惯了,这么多年来,小孩还是第一个让他憋闷的人,只能说一物降一物。
盛酽心中叹气,转移话题:“不说这个。倒是你和江师弟,怎么回事?”
“什么?”这话题跳跃,盛星河一时没反应过来。
盛酽想到今天从师兄弟们那听来的传闻,语重心长道:“你年岁尚小,当以修炼为重,且不可妄动凡心,沉溺在情爱之中。”
可千万别被什么江平野之流的野男人骗了去!
盛星河好一会儿,才琢磨这话中的意思。
他不由有些好笑,其他人也就罢了,他爹怎么也信这些疯言疯语?
“我跟江师弟不过同门之谊,清清白白的,师兄又是从哪听来的流言蜚语?”
盛酽见他一脸坦荡,略松了口气,没被野男人骗就好。
他道:“开阳峰一弟子信誓旦旦,说你和江师弟同榻而眠,还说他将你包养了,连代步的仙鹤费用都是他给你结。真是胡言乱语!都敢编排到我天枢峰弟子头上,等着,师兄帮你教训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