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各人,尤其是那些多年一直冒着风险投诚的土著,各个脸上带着从龙之臣的荣光,为自己当年的英明抉择而庆幸,此时能够坐在这里的每个人,未来都肯定是荣华富贵,享受不尽。而且他们也不担心元老们会和朱明天子一样会滥杀功臣,海宋帝国的治国方式非常清晰,只要依法而行,就不会因为乌七八糟的理由下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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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道长,这多年来,实在有劳,吾等能安稳发展到今日,道长功不可没,这是我们元老院对您的嘉奖令。”年过半百的郝仁义在主席台上,将一份大红的主席令颁发给李林。
“张讳啸云者,修道多年,精通医术,擅长战略,辅助元老征讨不臣,迄今已十又三年,海宋帝国元老院特此颁布一号嘉奖令,册封其为‘忠勇护国道君’,享一等公。”一边颁发主席令,他一边用着感激的语气念出对李林的封赏。
李林接过嘉奖令,对穿越众给的这个乱七八糟的封号也毫不在意,他刚要客气一二,突然得到天眼提示,一只庞大的舰队正从北美,而从舰队司令得到的命令来看,他们的目的地就是东亚。
这只舰队有五十四艘吨位不等的舰船组成,其中排水量在四千吨以上的有十二艘,动力全部是内燃机,安装有现代大炮,包括口径很大的主炮和口径较小的速射炮。剩下的则是蒸汽轮船,都是钢铁结构,甲板上的水兵大都是白人,间杂有黑人和黄色人种,共同点就是一个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充满着胜利信心。
这些蒸汽轮船,有十五艘明显负责后勤,没有安装多少武器,其他二十七艘船吨位各有不同,在一千吨到两千吨之间,看来有不同军事用途。
郝仁义敏感地发现了李林脸色变化,他知道一定有重要事情发生,这位道长一向云淡风轻,就算对他那两个美貌的现代女徒弟也是不假辞色,与其他穿越众仍然是一体看待,除了偶尔教授一些道术修炼之外,并无什么特殊之处。
不过此时不是询问的时候,郝仁义脸色不动,和李林握过手,然后又和下一个土著亲切谈话。
嘉奖大会进行到三分之一进程处,郝仁义才将大会交给自己的副手去主持,自己则借口有些劳累回到偏殿休息,暗中却使人去请李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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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根据道长所言,那只舰队速度很快,就算海上多遭风浪,最多半年就会抵达南洋。”郝仁义皱起了眉头,他知道那个势力的现在大体状况,派出去的间谍回馈了大量情报,每一个情报都触目惊心。
他已经知道,对方的科技树爬得远比己方要高。别的不提,己方许多新建的工厂,不客气地说就是山寨工厂,土作坊,最大的问题就是很多工业零件的制造非常粗糙,材料不行,加工精度也不高。反应到工业品上,就是故障率极高,拿蒸汽机来说,现在一台生产出来的成品,全天候长时间持续运行的最高纪录也不过一周,就要进行修理,大修一次的平均时间不超过半个月,这种状况下,平时用于工业使用还行,但一旦进入战斗状态,这种高故障率就是致命的,对付17世纪的土著军队自然不用担心,就算因为蒸汽机故障瘫痪掉一两艘船,在绝对优势的武力下,也没什么致命影响。但对上军事技术被自己还要高的另一股穿越众的海军,那就是彻头彻尾的悲剧。
“危在旦夕啊。”郝仁义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这句话,他知道海军这玩意可和陆军不同,一次战败,就是好几年翻不过身来,它毕竟不同于陆军,陆军可以快速征发民众,几个月可以成军上战场。海军士兵都要数年训练才能勉强上岗,更不用说宝贵的大型战舰,一艘建造的周期就是一年以上,只有同时几个造船厂同时开工,才能快速制造出后备战舰。
制海权的争夺,往往就由一两场战役的胜败所决定,而对于靠着海军立国的海宋,一旦被对方在海上击败,整个霸权就是风雨飘摇,光靠陆地发展近代工业,缺少了海上贸易带来的大批原料输入,就不可能再像之前那么顺利。
而且没有制海权,漫长的海岸线无法处处设防,就丧失了安稳发展的前提,对方就可以凭借四处骚扰来给看似庞大的的海宋帝国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