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当着她的面接起电话。
“又涵哥哥。”
然后看到瞿嘉白眼一翻,无声地骂了个“jesus”。
“出来见一面。”
“现在?”叶开看了瞿嘉一眼,坦然自若地走到窗前。月白色的纱帘被掀开,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路灯下的飞蛾和喷泉。
“你在哪里?”
“山坡上。”
叶开没忍住笑了下,见瞿嘉凶巴巴地瞪着,不得不欲盖弥彰地低咳一声后才低声说:“马上。”
瞿嘉脸拉得老长:“半夜三更马上什么马上?”
叶开攥着手机,嘴角勾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马上去见男朋友。”
在瞿嘉发火前迅速逃之夭夭,想了想,又后退两步握着门框回身道:“晚安妈妈,睡个好觉。”
并且很善解人意地轻轻带上了门。
瞿嘉脸都扭曲了。还好觉!她能不能睡着都两说!
从别墅正门到雕花庭院门有差不多五十米的距离。叶开慢悠悠地走,继而小跑起来。夜风吹拂起他的黑发。头发长了,卷度褪去,被风扬起好看的弧度。
思源路的山坡长长一道,花枝掩映间坐落着红砖洋楼,是宁市非富即贵的圈子。叶开推开侧门,轮守的安保对他致意,叫他少爷。
深灰色的兰博基尼suv就停在坡道上。陈又涵倚着引擎盖半坐着,两手插兜,嘴里叼着烟。看见叶开,他伸出手张开怀抱。
叶开一阵风地跑过去,跑进他怀里,把人撞得都闷哼了一声。
“你怎么来了?”
勾着他的脖子,看着像三更半夜跑出来私会小男友的女高中生。
陈又涵取下烟:“想你了,来看看你。”
“不是在酒会上吗?”
“给我塞一堆名片,房都开好了。”
叶开不悦地“嗯?”了一声,眯眼打量他。
陈又涵结结实实地抱着他:“我这么自觉,亲我一口不过分吧?”
叶开凑近他脖颈,闻着他衣领上的香水味。陈又涵没忍住笑,在他耳边低声说:“这么检查没用,我教你。”
随即扣着叶开的下巴吻上他。
从酒会出来的人没喝酒,乖乖待在家里的反而带着微醺的醉意。
陈又涵用指腹揉着他的唇瓣,“喝酒了?”
叶开仰着下巴:“一点点。”
他这个姿势和高度太适合接吻,眼神也像是索吻的样子,陈又涵没忍住又重新吻住了他。
夜近半,四下皆静,只有蟋蟀此起彼伏。
他还穿着衬衣,陈又涵夹着烟的手握着他的后腰,一手帮他整理乱了的衣襟,问:“怎么这么晚还没洗澡?”
叶开敷衍道:“……忙着写报告,忘了。”
陈又涵神色认真地看了他几秒:“那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
说什么想他了来看他,多半还是放不下心。
叶开没有想好回答,只能耍赖地又去亲他。有钱人住得隐秘又僻静,连看热闹的人都没有。深深地吻着,终于听到了盘山公路上的引擎声。陈又涵这才推开他。
跑车经过,只看到两人暧昧地靠得很近,分同一根快燃烧到尽头的烟。
“不回去了?”耳廓的气息灼热,平静中压抑着喘息。
“不行,学长,”叶开半真半假地回,“妈妈会问。”
他的学长不怀好意,挑眉问道:“二十岁了还有宵禁?改天我得跟瞿嘉商量商量。”
眼前一下子掠过瞿嘉无可奈何又气急败坏的脸。叶开这两天捉弄瞿嘉够多,已经不知道要买什么礼物哄她开心了。
陈又涵又用指腹摸了摸他的脸颊,深邃的眉眼在月光下温柔认真,再一次问:“跟我回家好不好?”
叶开终于招架不住,说好。
引擎点燃,在夜空中如野兽低声轰鸣。车子转下山坡,远处红蓝灯闪烁,是交警执勤。车窗降至底,陈又涵手肘搭着,支着腮,窗外的霓虹灯光花团锦簇都不过沦为了他英俊侧脸的背景。
“在查酒驾。”他懒懒地说。
叶开微怔,以为陈又涵是喝了酒过来的,张了张唇,想开展交通安全教育,便听到陈又涵慢悠悠地补上了后半句:
“警官,我只是和他接了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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