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那个时候我并不晓得自己对秦岳是什么样的心思。只是,再陛下救了我之时,我想,大抵我是心动了的。
不然,如何会应承替陛下心上人当靶子。陛下宠幸的是沈慕雨,名儿却是按在了我头上,那也是拿我的命在替陛下当靶子的。
可是后来不一样了,因为陛下你亲自下令处死了我的阿真,处死了陪我一道长大的阿真。
我感激陛下救了我,是以处处听命陛下。可同理,我也不会忘了你是一个凶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一个杀害阿真的凶手。”
提起沈慕雨,齐嘉烨面上痛苦之色不加掩饰,楚之已是记不清沈慕雨为何人,是以也只默默倾听。嘉言也不懂,又跑到冷世欢跟前搂着她脖子撒娇要娘抱。
就在冷世欢轻轻拍着嘉言的背,让他听话之时,齐嘉烨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让她们起身。而后,又听得他冰冷的语调再道:
“朕最后悔的,大抵便是爱上了那么个不堪的大辽细作,以至于差点丢了我齐周江山。同时,也失去了我的小知,当年她是如此爱朕,如今竟是连看朕一眼都不肯了。
你们女人的心,是不是都变得那么快?”
两人好似叙旧般,只是齐嘉烨说话,似乎越来越疲惫。大抵是冷世欢不久于人世,是以齐嘉烨才在她跟前不加隐藏,露出真实情绪了罢。
“不是我们女人变得太快,而是因为陛下心里,似乎装了很多人,陛下每一个都爱。可是女人,心里都只装的下一个人的。
再说陛下觉着殷娘娘变了,死灰复燃,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殷娘娘应是被陛下伤透了,才成了如今这幅样子罢。”
殷娘娘便是齐嘉烨口中的小知,殷郦知。说来可笑,一啼一笑应立知,多么美的诺言,终归是齐嘉烨自己负了的。
此刻再想起当初,齐嘉烨觉着自己似乎真的失去了太多。殷郦知对自己痴心一片,自己却忌惮殷相权势,对她虚情假意。
冷世欢曾有那么一瞬想跟着自己,自己却将她推了出去当活靶子。总归,是要失去了才觉着是好的。
“朕多想...”
话未说完,秦岳便在门外清清冷冷道:“多思无益,陛下还是怜取眼前人,好生对殷娘娘罢。陛下若真心,总归是能打动殷娘娘的。”
随之也不等齐嘉烨吩咐,径直进来了,请个安,便摸着嘉言的头让冷世欢带他下去。嘉言好不容易见着自己的爹,自是不依:
“嘉言不要跟娘走,嘉言要爹抱。爹爹,抱。”
说着,伸着小手便要抱。冷世欢笑着抱起,让他别闹。随后,又跟齐嘉烨告辞了。齐嘉烨叫了自己来,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想逼来秦岳么,如今他来了自己自是可以走了。
看着跟秦岳讨抱的嘉言,又看了看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一动也不动如石头一般的楚之,齐嘉烨觉着。自己失去的应不单单是女子,还有父子情罢?
“陛下有什么直接问臣便是,何苦为难她们母子。”
直至秦岳一如既往不带感情的声音再耳边响起,齐嘉烨才晓得,他应是动怒了。再怪自己召见他心爱的女人?明明,那是自己盛宠无双的夫人啊,至少,天下百姓是那么觉着的。
“一万军队运输东西,三万军队监督修墓。剩下的一万呢,去了哪里?秦相问朕要了军队来,就是这般用途的么。”
对此,秦岳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半点儿不觉着有何不妥:
“余下一万,我征集了一些盗墓贼,让秦邦带着他们去盗墓了。除了那一万,我还将先前不曾归还于朝廷的几万人,全都安排盗墓去了。”
对此,齐嘉烨很是震惊,半晌方看着齐嘉烨:“你是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