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岳拿捏不准她究竟在作什么之时,却见冷世欢伤心的哭了起来,一面哭,一面还断断续续道:
“这么丑,怎么...怎么会是我儿子,秦岳,你...你是不是弄错了。纵使、纵使我长得不好看,你却是无双公子,我们的孩子,怎么能、怎么能这么丑。”
越想,便哭的越是伤心,声音哭的也越大,将之前面临死亡的恐惧一并都发泄了出来,仁灵儿和秦岳怎么解释过几日便不会是这个样子都没用,仍旧是抱着孩子哭的天昏地暗。
秦岳挣扎着坐到床边,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抚:“不怕了,不怕了,待我再次出征之时便将你和孩子带去,再不叫你和孩子在家里担惊受怕了。”
冷世欢只顾哭,压根儿便不听秦岳究竟说的什么,待怀中婴儿也哇哇哭了出来之时,又忙手忙脚乱的抱着孩子,无措的小声哀求:
“娘错了,娘不嫌弃你丑了,你别哭。再丑,娘都要你,真的,别哭。”
瞧着冷世欢小心翼翼哄孩子的模样,秦岳觉着腹部的刀伤好似都没那么疼了,难得扯了抹笑,伸手戳了戳小人儿的脸:“崽别哭了,你娘说她不好看,爹也没嫌弃,自然不会嫌你了。”
冷世欢听了,由着灵儿笑着抱孩子下去找奶娘喂奶,一圈锤在秦岳胸口:“你终于说出你心里话了,你也觉着我丑?是不是在哪儿找到了年轻漂亮的野女人,便开始觉着我长得不好看了。”
因着她这一锤十分用力,秦岳本就虚弱,险些便摔下去了,好在抓住了一旁蚊帐才没跌倒,腹部的伤口却是又裂开了,血很快又染红了白色的里衣。
“秦岳,你、你这是怎么了?”
说话间,便不顾秦岳阻拦扒了秦岳的衣裳,而后对着那被血染的通红的纱布哭了起来:“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第97章 城
秦岳只一手支着身子起身,一手捂着腹部伤口将先前的事说了,而后道:
“无碍,都是小伤,瞧着吓人而已。这世间让我眷恋的着实太多,我又哪里舍得真的去了。再者,我从来不打算要因她的缘故而轻生,不过是想两清罢了。”
冷世欢仍旧坐在床上,看着玉儿灵儿为秦岳止血,一言不发许久,安静的过分了些。待秦岳问起她之时,她也只愣愣的看着那重新包扎好的伤口:
“秦岳,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在宫里呆了那么几年,却是连自己的命都不能掌握,至今应付不了她,事事都得你来出面替我解决。”
秦岳已穿好了衣裳,听她这般说了,又走到床边缓缓坐下:
“你不过在宫里几年,她却是从出生便开始的,连我都没能拿她怎么着,你又如何同她比?再者,我娶了你,便该好好护着你才是,是我没有做到自己的本分,怨不得你。过些日子我便带你走,我去哪儿你便跟着去哪儿,唯有如此我才能安心。”
彼时灵儿端了汤进来,道是厨房给冷世欢熬的,瞧着秦岳那伤也喝不下去,便命她端去给宁安补补身子。而后轻轻靠在秦岳肩上,满脸温和:“好,你到哪儿,我便和孩子跟去哪儿,我们一家人一起走。”
说走,却也是两个多月后的事了,冷世欢早出了月子,秦岳的伤也好了,这才来收拾行囊。抱着孩子上马车的冷世欢长长吐了一口气,而后开始逗怀中的小家伙:
“我就说了,我生的孩子不会丑,瞧瞧,是不是比旁人家的孩子都好看些?只是不晓得,能不能比他爹长得好看些。”
这话是同灵儿玉儿说的,秦岳还不曾上车,像是被什么事儿绊住了,派人去催也迟迟不见他来。灵儿玉儿都围着孩子一个劲儿夸好,眼神却开始闪躲起来。
直至冷世欢执意要下马车去探个究竟之时,方拦下冷世欢道:
“相爷本是要来的,可不知什么人给郡主吃的汤里下了药,如今郡主提早发作了。听说不大好,怕是...一个不留神便撑不过去了,相爷这才过去的,走前吩咐了奴婢们护送夫人先走的。”
抱着孩子愣了一会儿,冷世欢还是下了马车。脑海中陡然便想起宁安日渐消瘦的模样,一向明媚的眼不知何时总是泪汪汪的。
让灵儿玉儿把孩子抱进屋子,冷世欢便站到秦岳身侧,与他一道站在艳阳高照的院中:“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