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贵夫人歉意看了南音一眼,转而怒斥家仆,又强行将她支开了方才对南音道:“姑娘别介怀,府上仆人未□□好,倒冲撞姑娘了。”
虽说不大晓得那小丫头口中作威作福的女人是谁,但总不至于是自个儿罢?又见这温婉的夫人如此通情达理,再者自己也着实有不对之处,便主动揽下陪她等丫鬟来的活儿:
“夫人多礼了,如若夫人不嫌弃,让民女陪你等婢女来如何?瞧着夫人双身子,一人怕是不大方便。”
对于南音的热络,那贵夫人也并未防范,只笑着受了:“如此,那便谢过姑娘了。这大娘的混沌,着实不错姑娘可要尝一尝?”
惊叹于她这身份,竟是喜欢这混沌?瞧着这通身气派,这言行举止,着实不似暴发户,怎的肯吃民间这些吃食?
兼之听她提起,才觉着实饿了。心下疑问并不曾问出口,只笑着受了:“也好,那便尝尝罢。”
吃混沌时,方知她夫家姓冷,南音便称她冷夫人。因不喜陈这姓氏,便只告知她自己叫南音。
左等右等,始终不见冷夫人的婢女来,更别说什么轿子了。眼瞅着日落偏西,冷夫人眉间褶皱更深了些,便是她尽可能的掩饰面上的焦急之色,也是能看出她慌张的。
“夫人家住何处,不若民女送你回去罢?再耽搁下去,天怕是要黑了,你这身子不大合适在外逗留太久。”
奴大欺主,也着实可怜,这叫南音对她又是多了几分怜悯。从最初见着到现在,几乎无时无刻都用手护着小腹。也不怪她紧张,这年头,女人生孩子实非易事。
本是想叫南音先走的冷夫人,再听闻南音毛遂自荐要送她归家之时诧异了一下。可南音说的也对,她着实不大敢一人上路,便欣然点头:
“如此,便谢过姑娘了,有劳姑娘陪我走一遭上安街了。”
上安街历来皆是达官贵人府邸,便是富商怕也是只得皇商可住在那儿。这倒叫南音谨慎了起来,这些达官贵人可招惹不起。是而小心翼翼扶着她,走走停停,一路上少说也歇了四五回,方才到了冷家府邸外。
这时天已是大黑,南音便提出告辞,道:“如此,夫人便进去罢,民女便告辞了。”
冷夫人却是一把拉住她,温声挽留:“南音姑娘既是到了府外,怎能不进去喝杯茶?我还未谢过姑娘呢。”
瞅着那气势磅礴的冷府大宅与府外站着的护卫门房,南音无故生了压迫之感。这样的宅子,这样的仆人,可不是陈家那样的世家能比得了的,少说也得有几百年底蕴。
还不待她拒绝,便有一穿着玄色锦袍男子从正门昂首阔步出来,摇着题字的折扇,笑得温文儒雅:
“夫人想请你喝茶,姑娘便留下罢陪她说说话罢,若是担心家中寻你,人本官派人知会一声便是。”
说罢收了折扇,十分体贴的上前扶着冷夫人,眼里满是关切之色:“夫人可是恼为夫了?为夫派出去好几批人,都未能将你寻回来。好在你归来了,再不归来,为夫怕只能前去与巡防营求助了。”
得,人家夫妻□□裸秀恩爱,还得忍着。听他话外之意,便是他夫人喜欢自个儿便得作陪。巡防营是为守卫京都安全的,都能让他派来找一个人,还有什么人做不到的?于是,南音可耻的低头站在一旁,不做声了。
“夫君,南音姑娘还在一旁呢。”
娇嗔抱怨一句,却是看得出她很欢喜,又有哪个女人被丈夫宠着不欢喜呢?
抱怨后,又转过头热情唤南音:“南音姑娘,我们进去罢。”
这次,南音并未推辞,先是将地址报与那男子,见他吩咐小厮去庙里报信了。方才跟在她们夫妇身后,有些拘谨的进了冷家大门。
一路上的奇花异草不再少数,且宅子修建得很是别具一格,教人一瞧便觉着赏心悦目。也不知为何,总觉着这建的别致优雅的冷家带了浓浓的书香气息。
“老爷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