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便是魏宁成,正与一衣衫不整的女子拉拉扯扯。见了秦岳,便松开那女子追着过来:
“稀客啊稀客,咱们的无双公子竟也是舍得抛弃书中的黄金屋与颜如玉上这儿消遣来了?可要我替你介绍几个?保准你满意。”
对于魏宁成,秦岳的看法倒不是太差,除却有些纨绔,本性倒是好的。是以,便道:“从哪儿可以出去?要避人耳目的。”
魏宁成虽不解,却也领着秦岳从后门出去了,秦岳让他差魏宁成与冷扶宴等人送个信,说自己先行回去了。便扔下一脸呆若木鸡的魏宁成,漫无目的走在了上京繁华的街道上。
闲逛了一会儿之后,便回了冷府,府里已是变了天儿。府里众人都在忙忙碌碌的准备着什么。对此,秦岳万分不解。
回了听雨轩后,听昭安说起,方才晓得,冷燕启要娶妻了。娶的,便是冷夫人同胞妹妹,冷世欢的亲姨母。
得知这个消息后的秦岳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她要怎么办,那个高高在上容不得任何人挑战她权威的大小姐,要怎么办?
怅然间又去了藏书楼,梅花桩上冷世欢一遍又一遍的跳着舞,不知疲倦的重复着不肯停歇。
直至没了力气从梅花桩上摔了下来,方才蜘蛛。看着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秦岳,冷世欢也不曾说话,只维持着摔下去的姿势,不肯起身。
对此,秦岳想了许久也不知如何安慰她的好。张开又合拢的嘴唇犹豫了许久,终是轻轻道:“大小姐,别难过。”
大小姐,别难过。六个字像刀扎在冷世欢心上一般,疼的她心头不停往外流血。冷府所有人都欢欢喜喜准备着除了国丧娶新夫人之时,只有秦岳一人能想起来她会难过。
闷不做声点点头,而后又摇头:“我才不会难过。”
说着,语气快要开始哽咽,深深吸了口方又道:
“你不是去醉忘生喝花酒去了么,谁稀罕你来管我呢事儿。想来看我笑话么?那只好让你失望了。告诉你,我一点儿都不难过!”
秦岳不知她说话为何带刺,也不知为何她说说到喝花酒之时自己会心底慌乱,只好有些焦灼的解释:
“没有,我就进去了,进去后就从后门出来了,没有在醉忘生喝花酒。”
他的解释,冷世欢好似不大感兴趣,一眼都不曾看秦岳,只道:“我管你有没有喝花酒,跟我没干系,你没喝花酒的事儿,不是该去像田氏与冷嫣堇讨赏么,与我说做什么。”
这番话后,两人便陷入了长久的成魔。冷世欢坐在地上,背靠着梅花桩,抬头静静望着秦岳眼眸。好似在验证秦岳说没有喝花酒的事儿就是是真是假,又好似在问秦岳为何不去与冷嫣堇说这事儿。
对此,秦岳心当即便凉了一半。
彼时,正是这个季节的琼花刚刚落尽之时。他为她摘了三年的琼花,终是看见她将一身白裳褪下。
今日她穿的,是一身鹅黄色的衣裳,十四芳华的她明眸皓齿,肤如凝脂,说不上倾国倾城,也是美得让人惊艳得。
可就是这么美人儿,说出的话却总是诛秦岳的心。
如此四目相对好一会儿,秦岳终是认输先别过目光看向藏书楼的那扇窗户。许久以后,方将目光收回又投向了冷世欢身上:
“地上凉,大小姐早些回去罢。”
如此说了之后,便迈步要离去,好些事情他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如何说起,那便不说罢。
“秦岳,你要娶冷嫣堇了罢。她们说,你会是冷家的乘龙快婿,就去大师兄取嫣姒姐姐的亲事那般,你也要娶冷嫣堇罢。”